而他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握着,眼睛一直在往门口督着,脸上的紧张之意更是显而易见。
虽说如今提了亲就已经算是未婚夫妻了,可人前的礼却仍然是不能废,她浅浅一礼:“三殿下。”
方如琴看到她如此模样,掩帕取笑道:“这日后就是夫妻了,所谓夫妻一体,何必如此注重规矩?”
她说这话时乃是满满的亲昵之意,如若是不知道的人听了,只怕得觉得她们二人乃是嫡亲的母女了。
“就是成了亲后也是礼不可废的道理,更何况如今还只是提亲,”可姜临秋却仍然是对方如琴没有任何的好脸色,连眼神都不往她那边看一下,提唇道:“临国候的当家主母连这样的规矩都不明白的话,日后走出去也尽是丢我们临国候府的人。”
听了她这话,方如琴的脸上一阵又青又白的。
姜云初则上前挽住了姜临秋的手臂,也尽是亲昵地说道:“三姐姐快看三殿下为你准备得这些聘礼,足足有一百二十六抬呢,七殿下给我的都只有一百零一抬呢。”
姜云初说这话时刻意压下了话语中的怨怼之意,可姜临秋却是听得极其明白。
而这时,站在一旁眼睛直直盯着姜临秋看了许久的苏慕白此时也出了声:“你是否也看看我替你准备得东西?”
“看看吧。”虽说这些东西最后基本都要留在临国候府,但是此时却能够借着这些东西让姜云初与方如琴生出嫉妒之意。
人的心里头只要有了邪念,那总会有她们暴露的时候。
等到箱子被三皇子府的人一抬抬地打开,姜云初的眼睛越来越亮,而她抓着姜临秋的手也越握越紧。
对于姜云初这种反应,姜临秋的心里头极其满意,她一把甩开了姜云初的手,看着自己方才已经被姜临秋捏红了的手臂,冷声道:“三妹妹你抓疼我了!”
姜云初回过了神来,垂着头道了声歉过后,眼神仍就炽热地盯着那将整个前厅都要塞满了的聘礼。
不像苏宇清给姜云初的那一百零一抬聘礼里有一大半的东西都不大值钱,只是充个台面。
苏慕白给姜临秋的这一百二十六抬里面尽是些值钱的东西,金银细软就占了足足六十余抬,而古玩以及名家字画等竟然都足足有四十余抬。
而剩下的那十抬里头,有一抬竟然是用数张百两银票填满的,而其他的几抬里更是有数不尽的房契地契。
前厅顿时就沸腾了起来,甚至还有婢子说:“三殿下为了给咱们三小姐置办得这些聘礼,只怕将三皇子府的家底都搬进了。”
姜临秋此时也趁众人不注意时到了苏慕白的身侧,她皱着眉头,有些不赞同地道:“你送这样多的聘礼过来,可都是进了临国候府,可她们除了将我娘亲出嫁时的那些嫁妆给我,另外置办得只怕不会有什么值钱东西,你这下可亏大发了。”
而苏慕白在来之前自然也讲这些因素想全面了,他挑了挑眉头,丝毫不在意的模样:“她们之后的日子就算是想要对付你,也得看看这些东西的份量。”
姜临秋心下自然感动得不行,可她转眸却瞧见了方如琴眉梢间的算计,知晓这些东西只怕得不了什么好,仍然没什么好脸色。
“将这些东西都搬到姜三小姐的鸣秋阁里去。”在方如琴正盘算着将什么东西给女儿当嫁妆,又拿哪样东西给儿子当聘礼的时候,苏慕白却出其不意地开口道。
见方氏面色大变,苏慕白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了几分调侃:“你放心,这些东西虽然贵重,可却不像她们说得那样是三皇子府的根基,至少……你嫁过去之后不至于让你补贴嫁妆来维持生计。”
闻言,姜临秋嗔了他一眼,却也知晓他这是为了让她的心情能有所好转。
而此时的方如琴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淡定下去,她看了一眼已然开始搬那些聘礼的三皇子府下人,讪讪地对苏慕白道:“三殿下,这哪家有让未出嫁的姑娘打理聘礼的规矩?这些东西,还是先交由臣妇打理吧。”
开玩笑,这些东西假若真的落到了姜临秋的手里,以姜临秋对她们母女的恨意,她还怎么用它们来给姜云初做嫁妆,给姜云凡做聘礼?
苏慕白这样在宫中长大的人精怎么可能不明白方如琴说这话的心思?
他直接就开口灭了她的念想:“这聘礼乃是本皇子下聘给三小姐的,却不是给临国候府的。”
说着,他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下,撇了一眼外头正在候着的家奴,扬声道:“将东西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