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国候府从前都是怎么待咱们小姐的,凭什么将小姐的嫁妆留给那些人面兽心的东西,咱们小姐的陪嫁物件,哪个不是价值连城的?”墨儿自然是第一个不服,她握着拳头道:“只怕方如琴转眼就巴巴地将这些东西留给姜云初做嫁妆了!”她说话时压根没想着给姜云初母女二人留丝毫的颜面。
墨儿此言一出,厅中几人皆是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墨儿略带难过之意地瞧了一眼躺在榻上,没有丝毫清醒迹象的姜临秋,心中难过之意更甚。
假若小姐此刻乃是清醒的,定然主意极多,那像现在她们这般,半天寻不到个主意?
就在此时,沁儿突地蹙着眉头,提了个建议:“若不然,咱们先将小姐的嫁妆送到三皇子府上,到时候,小姐的嫁妆就算出众,但也不会太过起眼了。”
此言一出,几人皆是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墨儿沉着眸子思考了片刻后,便开始备起了东西。
她与墨斩风相熟,自然是由她将东西送过去。
她命李全自各个院子叫了许些颇为相熟的人,抬着五十余抬李如彤嫁过来时的嫁妆箱子,颇为谨慎地自后门口一路包着小路去到了三皇子府。
等到了三皇子府,墨儿打量了一圈三皇子府,府上处处贴着大红的喜字,整个府上也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苏慕白那样清冷的人竟是肯如此布置府邸。
墨儿在喜悦苏慕白在乎姜临秋的同时,心中也不禁带了一抹悲凉之意。
再是喜庆,小姐也还陷在昏迷之中,只怕是看不到了……
她与墨斩风打了声招呼后,便将这五十余抬的嫁妆都放到了三皇子府的库房里头。
事情忙活完,墨斩风颇为警惕地将墨儿带到了苏慕白的院落之中。
墨儿心中本是带了几分诧异,可是当她看到拿着一把小刀,割破了皮肤,往一个玉碗之中不住放着血的苏慕白之时,她不禁震在了原地。
她的眼神一瞟,竟是看到陈华寅也站在苏慕白的旁边,而在陈华寅的手边,还放了几只大小相同的玉碗,而玉碗里头还装着不少暗红色的鲜血。
而陈华寅竟是不住地在往那一碗碗的血液里头放着一些极其珍贵的药材。
墨儿的心中沉了几沉,她想到这些天来姜临秋所饮的药汤中那抹奇异的血腥味,她的心中莫名就生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她连忙扯了扯身旁墨斩风的袖子,提唇问了一句:“你主子……这是在干什么?”
她的目光直盯着抿着唇不发出任何声响,但他的额头上已经涌上了不少的汗珠,而他的面色,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带了一抹病态的苍白。
而她还细心的看到,苏慕白左右手的手臂与手腕之上,还有着许多道大小不一的伤口。
陈华寅并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两人,只是看着玉碗中的血液,提唇丝毫不带感情地道了一句:“不够,继续!”
闻言,墨斩风的眸中带了一抹悲切,他抿着唇道:“陈神医说,主子的血中含有帝王之气,连饮数日后,兴许能够缓解几分你家小姐身上的毒素,至少……明日大婚时能够清醒过来。”他的话语间略微带了一抹痛意。
墨儿一愣,眸中先是闪过了一分惊喜之意,她家小姐昏迷这么久的时间,总算能够醒过来了!
但这抹惊喜却在转眼之间,就变化成了一抹惊诧,她虽知晓苏慕白与姜临秋之间的情意至深,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慕白竟会为了姜临秋做到如此地步。
放血救姜临秋……这若是叫旁人得了消息,只怕得要骂姜临秋红颜祸水了。
而苏慕白也因为二人交谈的声音,视线转到了院门口,他眉眼间略带不赞同地瞟了一眼墨斩风,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整个人就直直地向后倒去。
陈华寅听到了地面传来的巨响后,面上带了一抹悔意,其实假若要他想方设法地暂时压制住姜临秋的毒性,他也并不是没有办法,他之所以会选择要苏慕白在此时就以血作药,其实还是存了几分考验他的心思在里头。
但他却是忘记了,人的身子并不是铁打的,明日就是他们二人的大婚之日,姜临秋本就昏迷不醒,若是苏慕白还倒下的话……这大婚,也不必办了!
这还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丫头醒来后,若是知道他曾这样折腾苏慕白这小子,只怕会要灭了他这个师父!
这般想着,急急忙忙地就扶着苏慕白进了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