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正当他吃的起劲的时候,陆文昭却带着李若涟走进了凉亭内,作揖将手中的军情递出道:
“殿下、和您想的一样,奢崇明果然有些不安分,四天前他手下的军械所开始打造甲胃,永宁百户所回禀的数量是五千扎甲。”
“嗯?”听到这话,朱由检并没有意外,倒是朱由校皱眉接过了军情。
他扫了一眼,随后才看向抱着冰雪冷元子的朱由检,看着他没心没肺的大口吃着冷元子,朱由校没气好气道:
“说说这事情吧……”
“哥哥不用担心。”朱由检放下手中的冰雪冷元子,随后擦了擦嘴道:
“奢崇明的兵马,已经被永宁百户所的人报上来了,彝兵两万,汉卒一万,另外还有十余万彝族和其他各族。”
“我估计他最多也就能招募到四万彝兵,两万汉卒,再多就不是他能养得起的了。”
“他现在应该在等……”
“等什么?”朱由校善于听意见,但却长于军谋,在军谋上多倚重朱由检,因此并不了解奢崇明在等什么。
朱由检见状,则是笑道:“他应该在等辽东的结果。”
“弟弟的意思是,他如果想要反,会等老奴攻破辽沉才反?”朱由校大概听出了这个意思。
不过对此、朱由检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道:
“他在等,但是却不一定要老奴攻破辽沉,他才会起兵。”
“一旦局势有利于他,那么他也有可能会起兵。”
“既然如此、倒不如主动出击!”朱由校眉头一紧,而朱由检却连忙摇头道:
“眼下西南兵马编练不过五个月,秦良玉的川兵也不过训练了四个月。”
“就局势来说、还需要等待,尤其是等到冬季。”
说到这里、朱由检解释道:
“我猜测、奢崇明如果要造反,可能会在秋收之后,并且必须在冬季到来之前攻下最少三个县,得到三个县的常平仓粮和官粮,才能维持人马。”
“如果他秋收后没有起义,那么随着辽东的局势一步步的好转,奢崇明只会老老实实的呆在永宁宣慰司,做为大明镇守当地的土官。”
“如果能这样,自然是最好。”朱由校吃了一口酥山,在自己弟弟的解释下,也不再纠结。
他询问起了辽东的事情,关切道:
“按照时间、眼下登来水师应该在天津准备装粮运往镇江了,弟弟你真的认为,在镇江屯田,可以让老奴对沉阳的攻势递减吗?”
“这个希望并不大,但能让老奴调兵回防是一定的,只是兵马的数量是一个问题,实际上变相也是减轻沉阳的压力。”朱由检继续端起冰雪冷元子吃了起来。
吃了两口后、他紧接着道:
“这次的调兵,主要还是臣弟准备震慑一下朝鲜,顺带在辽东东部留下一支客军兵马。”
“怎么,准备对辽东的卫所动手了?”朱由校吃了一口酥山询问,而朱由检摇了摇头:
“埋下一颗钉子罢了,如果真的要动手,臣弟准备先对宣府和大同下手。”
说到这里、朱由检为皇兄说了一下宣府和大同的局势。
“眼下、宣府和延庆、保安两州有十五卫九营二十六所,大同镇有十四卫七所十二营。”
“不过、宣府与大同援辽,战死了不少营兵,因此眼下营兵具体是多少,还尤未可知。”
“按照兵部的情报,大同镇原额马步官军13万5778员,实在官军8万3815员,原额军马5万2000匹,而眼下实在军马2万4564匹。”
“至于宣府镇,原额有马步官军15万1452员,实在官军8万3304名,而宣府原额军马5万5274匹,实在军马3万4200匹。”
“其中宣府每岁的军饷是,民运折色银七十八万七千余两,盐引银十三万五千余两,京运年例银十二万五千两。”
“营兵盐引银二万六千余两,京运年例银十七万一千两,所有合计一百二十二万二千两,当地只能负责二万二千两和十三万三千石的军屯粮。”
“至于大同镇,民运本色米七千余石,折色银四十五万六千余两,屯田及民运本色草二百六十八万余束,折草银二万八千余两,盐四万三千余引,京运年例银二十六万九千余两。”
“此外营兵需要京运银十八万一千两,盐七万引,算下来是军饷一百万六千两银子,盐十一万三千引,粮七千余石,草二百六十八万束”
“至于大同镇的卫所,每年能屯粮七万余石,折色银一万六千余两,牛具银八千余两,盐钞银一千余两,朝廷需要发九十八万余两。”
说到这里、朱由检长舒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