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官,您刚才的许诺也太大了吧,要是殿下不出兵,那么下次我们还真得带四万斤铁来啊……”
“放心、殿下肯定会出兵的。”李贺攥紧了拳头,激动道:
“你刚才没有看到那个留着两缕辫子的男人?那家伙显然是建虏,这说明殿下的估计没有错,建虏果然来巴约部贸易了。”
“我刚才已经问过了,还有十天的时间,其他几部就会南下,如果今夜我们八百里加急送往卢龙县,殿下一定会出兵的,爷们这次估计要升千户了!”
李贺激动难耐,显然他们就是李若涟麾下的北镇抚司锦衣卫,而这次所有许诺的东西都是为了来刺探情报罢了。
“快!你叫一小旗的人马,给我一人三马,换马不换人的把消息给送去卢龙县!”
说道这里、李贺赶紧指挥了起来,而旁边的人闻言,也立马叫了一小旗的人马,以一人三马的姿态向着广宁奔去。
他们马不停蹄,在抵达了广宁后、立马更换了三匹马,继续向南奔去。
近五百里的距离,在八百里加急的情况下,情报当夜就越过了山海关天明时就送到了卢龙县。
当这条情报送来的时候,王承恩也驱赶着马匹抵达了榆林口,而朱由检和满桂也在榆林口等待着。
因此、陆文昭带着人加急出城,在辰时就将消息带到了榆林口的朱由检手中。
大帐内的朱由检穿着常服,而旁边的满桂则是穿着总兵的鱼鳞甲,王承恩也是风尘仆仆。
陆文昭还在喘着粗气休息,而朱由检却和满桂研究起了如何最快奇袭巴约部。
“局势有变、巴约部的兵力现在必须加上那建虏将领的兵马。”
朱由检看着地图,紧皱眉头,而满桂也用手指着崎区的北部燕山道:
“建虏既然要运粮,运送牛马,人数应该不会小于一个甲喇的兵力,并且加上辅兵的话,可能有三四千人。”
“殿下、依末将的建议,最好就是现在就出发,由末将领兵出榆林口,顺着漆河北上,绕开喀喇沁汤兔部,向东北进军,沿着长城北部百余里向北进发。”
“眼下军马不足,加上榆林口需要防守,末将带一卫军的骑兵北上,以一人四军马配两匹驼甲胃和军粮的驽马,大概九百里的路程,六天就能杀到巴约部。”
一卫骑兵六天横跨九百里随后投入作战,并且对手中还有上千建虏,四五千北虏,这样的敌我态势,没有人敢保证一定能赢。
哪怕朱由检自己也不敢保证,而满桂却敢做出这个计划。
朱由检犹豫片刻,他知道天策卫和羽林卫是身披三甲的精锐骑兵,但每个人的伤亡都是他不能承受之痛。
可眼下如果不断了后金从内喀尔喀获取补给的路子,那么辽东的局势就会更加危险。
想到这里、朱由检看向王承恩道:“带了多少骑铳和步铳?”
“骑铳五千三百支、步铳三千二百支,弹子和油纸药子三万对。”王承恩作揖回礼。
“好!”听到骑铳和步铳都足够,朱由检便对满桂道:
“骑铳只有五千三,没问题吧?”
“回殿下、没问题,骑铳这玩意,天策卫和羽林卫各有一千支,只要凑够五千六就可以了,剩下一千四就留给殿下!”
满桂十分激动,因为他见识过骑铳和步铳的威力,所以才敢直言说用一卫五千六百骑兵就能够冲击有着上前后金兵马的恩德格尔部。
“你要调哪一卫?”朱由检紧皱着眉头,十分担心。
“羽林卫吧,羽林卫中有三千多人都是之前勇士营和羽林前卫的老卒,末将用起来顺手。”满桂回应,并对朱由检道:
“殿下、眼下奇袭巴约部,除了路程和马匹,还有一个问题便是喀喇沁。”
喀喇沁、这个盘踞与明末张家口东北至广宁西部的部落,是明朝册封的朵颜卫,头领是伯晕歹。
他是喀喇沁部的塔布囊(成吉思汗后裔结婚者),同时也是明朝所封的朵颜卫左都督,但别看他是明朝册封的朵颜卫左都督,他父亲和他多次袭扰大明边疆。
尤其是他的父亲长昂,经常与察哈尔的图们汗、内喀尔喀的速把亥、喀喇沁的青把都等人联合袭扰明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