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条、也就是杨镐当初制定的那四条道路。
每条道路多者能行军三四万,少者一两万,凭借地利将明军分割开来,集重兵围剿。
可以说、黄台吉的战术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搅乱明军,一部分死守到冬季,等待机会分割围剿明军,重创明军的主力兵马。
这条战术,是从努尔哈赤在萨尔浒之战的战术中提升而来,但要做到这点,必须要有内应,了解明军各地兵马的部署,然后派一人领轻兵走小道冲入辽东腹地。
这点的难度,不亚于怎么守住明军的进攻,因此三人都想到了。
不过对于这点,努尔哈赤却道:
“要想轻兵入辽东腹地,必须要有辽人的带路才行。”
“这点我去准备。”代善自告奋勇,而努尔哈赤也道:
“今天的事情,不能让第四人知道。”
“是!”听到这话,黄台吉和代善都应了下来。
与此同时,一些信鸽从赫图阿拉飞往了南边。
这些信鸽南飞之后,被一些汉商获取,借助贩卖商货的名头,明目张胆的送往了广宁各处。
“老子就说,齐王迟早会动手!”
六月十五,广宁后屯卫的一处总兵府邸内,伴随着锤桌子的声音响起,一群坐在会厅内的辽镇将领脸色难看。
坐在主位的,是一个年纪五旬左右,留着三寸黑须的敦实将领,以及一个四旬左右,满脸横肉的将领。
在他们之下,还有辽东镇大大小小十几名将领,基本都是参将以上官职。
左首三尺黑须的是朱万良,而右首满脸横肉的是姜弼。
这两人,便是历史上对浙兵和川兵坐视不管的援沉辽将。
眼下的他们,正黑着脸色,脑中不停盘算。
“这消息说到底是老奴那边传来的,不太可信。”
朱万良沉吟片刻,随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并接着道:
“叫些人秘密去大宁三卫打探,如果大宁三卫的骑兵和满桂真的不见了,那可以先做一些谋划。”
“谋划?如何谋划?”旁边的姜弼紧皱眉头,而朱万良却道:
“朝廷即便要裁撤辽镇,也不可能把有实额的人都给裁撤了。”
“看那山西三镇和先前的辽东兵马,基本没有被斩首的人。”
“按照齐王的手段来看,顶多就是把空额裁撤,随后将我们与麾下的家丁打乱。”
“这还不够吗?”底下的一名将领不满道:
“没了家丁,麾下又被塞入客军,虽说不损失权力,但想要养寇……”
“行了!”朱万良怕这人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连忙打断道:
“所以我才说要提前做出规划。”
“如果满桂真的不见了,那么必然是要对我辽镇下手。”
“那我们可以提前将家丁裁撤回家,随后招募辽人参军,等待被裁撤。”
“这……把家丁都裁撤归家,那我们怎么养得起?”旁边的姜弼犹豫着,而朱万良却道:
“裁撤了辽镇、你认为万岁和齐王的下一步会干吗?”
“自然是攻打老奴……”姜弼下意识回答,却在中途眼前一亮:
“你是说在之后趁着兵马死伤,将家丁重新招募入兵营之中?”
“聪明!”朱万良轻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