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十营铁骑,自复辽结束以来,五个月时间袭扰建虏,收获真虏首级一千二百余级,假虏二千七百余级。”
“建虏那边面对我东军都督府铁骑攻势,只有不断的北缩,如果不是辽东内部流民和屯垦之事还没有结束,恐怕只要殿下拨发钱粮,一声令下便能再度犁庭扫穴。”
辽东的局势大好,努尔哈赤在复辽一战中近三万马步兵的战死,让金军机动性几乎腰斩。
即便辽东十营铁骑都是一人一马,但配合上驽马后,还是可以不断地出塞三百多里袭扰建虏。
按照朱由检从北镇抚司得到的消息,建虏眼下已经北缩到了明军长城外以北四百里。
就战线来说,明军完全可以保证辽东长城外四百里太平。
不仅如此,急需物资的建虏也加大了对朝鲜行商的待遇,从而让北镇抚司的外围成员获得了更多的情报。
“这些情报我已经和应元说过了,但没和你说,现在也倒是可以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聊。”
朱由检笑着靠在椅子上,对满桂说道:
“建虏经过复辽一战的重创,目前内部军心动荡,已经命阿敏率两蓝旗前往北山继续袭扰北山女真,以此来获取田亩和粮食、物资。”
“老奴重伤未愈,瘫痪在床榻之上,而乌拉城内的代善和莽古尔泰为了争夺权力,闹得不可开交。”
“黄台吉为了躲避权力漩涡,只能以伤患之躯,带着济尔哈朗和两白旗残余兵马前往了刺鲁卫开垦田地,并带着赫图阿拉幸存的工匠在刺鲁卫一带建造冶铁的作坊。”
“一些汉卒被解散,北虏则是被派去了刺鲁卫。”
“就老奴解散汉卒的手段来看,建虏应该已经维持不了眼下的军队规模了。”
朱由检不紧不慢的端茶润了润嗓子,而满桂也笑道:
“老奴只解散汉营,看样子应该还是在死撑。”
“只裁撤汉营,那建虏应该还有四万男丁和两万北虏。”
“不过、想依靠一两百万亩耕地,养活六万大军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殿下、依末将之见,老奴真的要强行维持六万大军的规模,只有向虎兔墩和漠北北虏用兵。”
“只要科尔沁支持,建虏也可以在草原上游牧,随后远征虎兔墩和漠北。”
“我们倒是可以先看看,如果这个用兵方法可以用,我们也可以借助喀喇沁和土蛮的实力,游牧远征。”
“末将的想法是,从土蛮和喀喇沁募兵九千,设立三营熟悉漠南和漠北、漠东的北虏铁骑。”
“他们可以为大军游牧,也可以带路,还可以征战,不管是扫套还是入朵甘,或者扫北,都可以用得上他们。”
满桂的建议很不错,朱由检很久之前也在想,但奈于之前明金两方势力还在僵持,他一旦向土蛮和喀喇沁募兵,反而会让他们觉得大明兵力不足。
不过现在他没有这个顾虑了,因为建虏已经被打断了嵴骨,大明的兵威也彻底展示了出来。
现在向这两部募兵,这两部应该不敢有什么别的想法。
想到这里、朱由检便微微颔首道:
“刚好你还要在燕山待一段时间,你可以派人前往这两部募兵,被募的士卒,其家卷都可以迁往大宁府的牧场放牧。”
“是!”满桂高兴应下,随后又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殿下、那这三营兵……”
“给你的北军都督府了。”朱由检瞥了满桂一眼,无奈道:
“眼下山西几经调拨,只有二十一营兵了,陕西虽然有二十营兵,但十营是山西调去的,另外十营是孙传庭的老班底。”
“这合计已经有四十一营兵了,而西北四镇还有数万兵马。”
说到这里、朱由检也说起了正事道:
“我已经下令让秦邦屏暂停在四川的募兵,我想让你把西北四镇的兵编练为十五营,随后调往四川。”
“殿下、西北兵马恐怕在四川……”满桂有些头疼道:
“怕是跑不起来……”
“每个都督府的营兵都是定额的,你们眼下的营兵超编,是因为未来数年会有战事,战事结束后也就不再补兵了。”朱由检很讲规则。
“殿下、说实话我还是觉得北军应该比其他四军兵马多些,毕竟末将要对付大量北虏啊……”
满桂一听朱由检的话,便开始委屈了起来,而朱由检干脆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