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宗文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但是当朱由检瞥了他一眼后,他又不甘心的退了下去。
当年朱由检和方从哲他们打擂台的时候,姚宗文还是一个小虾米。
眼看一个个浙党魁首被朱由检搞下去,面对朱由检,他未战胆先怯也实属正常。
甚至可以说、不止是他,而是大部分人面对战功赫赫的朱由检,都拿不出一丝威严。
比官职比不过、比功绩比不过,甚至是个人武力,他们之中也没有几个人能斗得过朱由检。
这种时候,姚宗文只能把目光放到了陪同皇帝的魏忠贤身上。
然而此刻的魏忠贤正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自己被牵连。
“废物……”眼看魏忠贤排不上用场,姚宗文只能暗骂一声,然后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至于朱由检看着这一幕,则是满意的微微舒展了眉头,随后转身对朱由校道:
“皇兄、臣以为,诸部革新,两司设立都是代表我大明锐意进取之心。”
“所谓祖制不可变也不过是妄言,无需放在心上。”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应该蠲免山东、陕西两地百姓的赋税一年,并在秋收后,由户部调拨足数的粮食前往灾区,进行后续的赈灾。”
“此外、可以趁着灾民无田地可耕种的同时,拿出钱粮来组织百姓修建水利,开垦河渠,以工赈灾。”
朱由检的威严,让皇极殿难得的安静了下来,而朱由校见状也是十分高兴,心里甚至有些得意的扫视着群臣。
“叫嚷啊?怎么不叫嚷了?果然是一群只知道呈口舌之快的虫豸!”
冷哼一声,朱由校也开口道:
“齐王说的不错,毕自严,户部要好好配合齐王和地方的兵马司赈灾。”
“另外、传旨对顺天府开恩科一次,顾阁臣布置,诸位可有不解之处?”
朱由校挑衅般的询问殿上的群臣,而此刻的他们却纷纷低下了头。
这不是因为惧怕朱由校,而是因为在朱由校看他们的时候,朱由检也在扫视他们。
或许是经过朱由检病重的这件事情,许多人都看清楚了朱由校权力后虚弱的本质。
一旦朱由检不再支持他,他只有回到万历和泰昌所经历的那种政治局面。
可问题是、朱由检不仅支持他,还支持的很彻底……
这一刻、众多大臣面对朱由检带来的压力,都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更有甚者不由在想,如果朱由检是皇帝的话,那会是怎样的场景?
恐怕他们这群人里,百不存一吧……
一想到这里、所有人都开始关心起了朱由校的身体健康,而与此同时朱由检也开口道:
“此次兵部、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礼部革新后,除去礼部、一院两部一寺两司的官员都将从此次恩科入选官员中新募。”
“此外、地方之上负责衙役的一些胥吏也可以还籍于民了。”
“如果诸位没有异议、便请皇兄下旨了。”
朱由检说罢,转身背对百官,而百官见状也松了一口气。
在他们这群人中,自始至终没有低头的,也就寥寥十数人,并且都是赵南星拉扯起来的东林骨干。
他们之所以没有开口,是因为他们都知道朱由检的革新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没有选择开口。
至于其他的东林言官和御史,则是迫于朱由检带来的压力而不敢开口。
这就好像一名万历年间的言官遇到洪武年间的言官一样。
前者问后者为什么不敢反驳皇帝,而后者却叹了一口气:“因为这位皇帝真敢杀人”
杀人不一定能解决事情,但一定能暂时解决某个时间段,某个人提出的某件事情。
谁敢继续反对风闻奏事的取消,谁就要做好血溅朝堂的准备。
就这点上、眼下的东林言官和御史们,可没有高攀龙、万言扬、杨涟等人的硬骨头。
“事情按照齐王所说去做,散朝吧”
朱由校扫视了一眼殿上群臣们狼狈的模样,带着一丝笑意走出了皇极殿,而朱由检见状,扫视了一眼群臣后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