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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敢无战不胜,刚毅无征不服。
——大仲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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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暗,正是最黑暗的时候。
河岸街经过一夜的搜查追捕,店铺老板们都没了做生意的兴致,看着店内被士兵掀翻砸毁的商品和柜台,哭丧着脸叹气,在船尾最显眼的地方挂出“今日停业”的小木牌,自认倒霉去收拾小艇中的狼藉。
谁也没注意到,河面中央突然出现的一个小黑点,噗通一声落入滚滚流动的波涛中,连水花都没溅起多少,再无声息。
……
王宫议事厅,三盏巨大的粉金色水晶吊灯亮得刺眼,以白色为基调色散出的七彩光芒完全掩盖窗外黑夜中的星辰,看得久了还会有些眩晕。再有两个小时,初生朝阳的第一道光芒便会透过大开面的窗照耀在议事厅尽头高大的王座上。
这里,便是艾格玛瑞亚最高的政治殿堂,政策和阴谋的绞杀场。
宽阔的议事厅里,坐满了人。几乎达拉姆能够说得上话的,有爵位在身的,有名望够资格的,全部都坐在王座下手,一眼望去,各色垂穗帽子齐聚一堂。
往日此时,这些勋贵们还在床上和或者某个不知名的情妇打滚,今日,他们全部一反常态,毫无怨言地坐在华美但绝对称不上舒服的圆背椅子上,压低声音与附近的人交换看法。黑色的络腮胡子,灰色的山羊胡子。烟味,香水味,低低的咳嗽声。衣袍簌簌的摩擦声,压抑的交谈声,组成王国历史上最早也最特殊的一次晨会。
一切。都只是因为一张柯西莫亲王签发的紧急议事函。
看来,久久空悬的王位。今日会定下来了。
伯奇坐在第一排的椅子上,椅背比普通的椅子要高出不少,可以看出来,他坐的正是第三军团长之位。这位英俊的金发男子正在闭目养神,左手边属于第二军团长的位子还是空的,右手边坐着他的母亲,无时无刻不在冥想。追求力量的一个,穿着的红色法袍,手握法杖,此时表情复杂地看着他,脸上有担忧,有欣喜,也有蚀骨般的隐痛。
咯噔——咯噔——
这是一种底部非常硬的军靴才能发出的踏步声。大理石地板和硬质鞋跟相互碰撞,一声一声打乱了议事厅里的气氛。
伯奇睁开眼,控制不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终于来了。
黑色的粗头军靴一步一步踩在地板上,靴面光滑锃亮。笔挺的暗红色骑装长裤军衣,昂撒扬着下巴,烟灰色的眸子冷凝地看着在座众人的头顶,眉弓深压。鲜红的嘴角紧紧抿着,嘴角下掉,目空一切地慢慢向的位子走去。
有那么一瞬间,所有人都以为看到那个狂妄的传奇将军——尼赫迈亚。
骄傲,不屈,顽强不倒。
昂撒和他的父亲相比,还是有区别的。如果说尼赫迈亚是一头成年的,凶猛的不容侵犯和挑衅的猛虎,森林之王般逡巡的领地,咬死每一个入侵的人。那么穿着他父亲军装,竭力骨气勇气面对挑战的昂撒就像一头才在丛林中站位脚跟,有了一点点地盘的青虎,必须刺着牙在一场又一场厮杀中争取的地位。
至少,没有人再认为他是达拉姆年轻一代中的纨绔。
他如此,站在他对面的伯奇也如此。
曾几何时,两个斗马赌博,在学院里总要一争高下,为了些许小事斗得脸红脖子粗的年轻人,终于面对面地站在一起,各自成为军团之长,角逐他们最后的一盘赌局——王座和生命。
“昂撒,”伯奇微笑着上去,单手搁在军团长象征的佩剑上,“你迟到了,大家都在等你。”
“紧急议事函是只有国王才能签发的,我收到的这张中并没有任何国王的名字。正式的例会,应该还有一小时二十五分钟开始。所以,我是早到了。”
昂撒从口袋里抽出紧急议事函,眯着眼睛看了看,又将函帖折好收了。“如果不是怀着对先陛下的敬意,我是不会来这么早的。当然,我也是来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顶着国王的名义发帖。”
火药味十足。和他的父亲一样狂妄。
“是么?最大的犯人在这里贼喊捉贼,这可是我今年听到的最有讽刺意味的笑话。”伯奇脸上笑意不减,笑容中却透着一股冷飕飕的味道。
“昂撒团长,请问,您对我的未婚妻莱茵被歹徒劫持,看?”
“你的爱勾搭谁,不关我的事。也许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该问你才对。”昂撒开伯奇的阻挡,坐在属于父亲的军团长位置上,看到伯奇已经有些发青的笑容,继续说到,你怀疑这件事是我指使的?你有证据吗不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