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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缺少包容、忍耐、宽恕等种种美德,可是亲爱的,那不是给你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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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哨,掌声,彩旗,鲜花,人群就像是突然从地下冒出来的一样多,挤挤嚷嚷的拥满了玫缇斯王都主干道——金边玫瑰大街。
平日里允许八辆最宽敞马车通过的条砖大街,被洒扫得连一片落叶和垃圾碎屑都找不到。拥堵的围观者没有资格观看加冕仪式,只能在此处瞻仰他们未来的王后,玫缇斯年轻的母亲。
骑士六十四人,穿着全套银色和玫瑰金色镶边的重甲,骑在没有一丝杂色毛发的火云马上,佩剑前行,包围在加冕战车前后,为女王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开出一条如同干涸小溪般的小路。
一切都和费恩加冕时差不多,手捧金盏的侍女,高举信仪的士兵,乐师和鼓手随后。俯瞰整个城市,长长的仪仗队只有一条细细的金线,穿入黑黝黝的人群,从城外缓慢挪动向城内。
和国王加冕不同的是,他们的王后站在全敞开双尾战车上,毫无遮挡地向人民展示的倾国美貌和奢华服装。王后没有向人群招手示意,只是直直地看向前方,玫瑰旗飘扬的王宫屋顶,此程的终点。
人们毫不吝啬地大声呼喊,赞美,尖叫。仿佛不这么做他们就会被激动得情绪憋死。他们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一个精灵女子。比他们全城公认的“玫缇斯的金玫瑰”国王陛下,还要美丽。腰身纤细。脸蛋细腻白皙,亚麻色的长发被整齐编织盘花。睫毛长长,一双眼睛如同会般。看一眼便让人心醉神迷。
仿佛她天生便是这般,纤尘不染。落雪无痕。
男人们为她的貌美而激动眼红,们为她的纯洁和奢华而震惊。看到她,很多聚集在一起,想要给玫缇斯王后难堪的怀春少女们沉默了,滋味难言地注视着马车缓缓驶过面前。
雀鸟可以在林间清唱,炫耀的羽毛,却永远无法追得上朝日的炫目和热烈。
巨大的差距。让她们连半点嫉妒都生不出来。
一片向上飘洒的花瓣擦过王后脸颊,落入人群中,顿时引起哄抢。
场面有些失控,抢花瓣的人拥做一团撕扯殴打,剩下不甘心的人开始抢周围能抢到的一切,甚至推搡着要冲入仪仗队将王后战车上的轮子卸下来,直到一个护卫在战车旁的骑士拔出剑,将人群中带头的一个狠狠撞出去,混乱才稍微平息了一点。
加冕大殿里,反倒是另一种景象。
受到邀请的各国观礼团和使者团。几乎都没来。王宫大臣也不过寥寥几人。国王加冕仪式上的血洗事件,想让人记不住都困难。五千分之四百,生还率低得吓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国王加冕仪式那天发生的事情令人不得不防。有胆量来看玫缇斯的新王后,之前总是要掂量一下的小命到底能不能承受住。
冷清,寂静。
能容纳五千人观礼的大殿,只站了不到一千人。好多还是替身参加,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生怕下一刻他们的国王就扔出一道闪电取了满厅人的性命。
来宾们暗中腹诽的“闪电恶魔”正端坐在王座上,手握玫瑰手杖,望着大殿正门,眼神中隐隐期待,手指也下意识地不停摩挲座椅。
她来了。
逆着从殿门射的阳光,拖着长长的礼袍,在侍女的搀扶下,赫尔沙踩在红毯上,缓步向前。面孔在珠光中笼罩,有些不真实的朦胧。庄重,高贵的气质却扑面而来,重重压在每个人的身上,让人窒息。
穿着王后礼袍的赫尔沙,高贵和庄严的气质完全压过了平日的清纯和年龄上的稚嫩,神圣不可冒犯。
他在上,她在下。
费恩走下台阶,亲自引着未来的妻子上加冕台。
“费恩,我好紧张啊。”
“别紧张,赫尔沙。有我呢。”
小妻子的手抖得厉害,费恩压低声音安抚。片刻之后,她的手心不再颤动。
首席大行政官诵读长令,在辞藻华美实际上空无一物的颂词过后,大行政官收起长长的卷轴,将它封入准备好的礼盒。从丝绒托盘上拿起象征王后的冠冕,递给费恩。
“此刻以后,你便是玫缇斯的天空和大地,鲜花和宝石,春风和秋雨。国家需要你,人民需要你。
我需要你。”
冠冕被戴在赫尔沙头上,熠熠生辉。这高贵绝美的图画,终于被完成了最后一笔。
国王和王后站在一起,大行政官将手杖搭在两人肩头轻点。
“在玫缇斯荣耀之辉下,我宣布,你们——”
“等等!我不同意!”
一声喝令打断了大行政官的话,老头子目瞪口呆,寻找声音的来源。
他活了大半辈子,主持的仪式不下百场,遭遇的怪事不算多,也绝对不少,总有几个愣头青抢婚,在他宣布礼成时跳出来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