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生气呢?”云裳喃喃道,却不想竟然将这话说了出来。
靖王的脚步一顿,便又不言不语地往院子走去。回了屋子,云裳便瞧见浅音站在屋中,一脸的焦急,见云裳回来,便连忙迎了上来,眼睛直直地盯着云裳包扎好的手臂上,“王妃,你受伤了?”
云裳勾了勾嘴角,笑了笑,“没事,小伤而……”已,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靖王猛地扔到了床上。云裳觉着,扔这个字绝对是用的极好的,真的是扔。云裳一急,脑中还未反应过来,手已经极快的做出了反应,急忙用胳膊肘子撑着床,却恰好用的便是受伤的那一只,痛的云裳“嘶……”的一声叫出了声。
靖王却只是冷笑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云裳和浅音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外面传来靖王与管家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在吩咐着什么事情,浅音连忙凑到云裳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王妃,你得罪王爷了?”
云裳眼中迷茫之色闪过,摇了摇头,“也许吧,但是我也想不明白他究竟是在因何而生气啊。”说完又望向浅音,“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来帮我清一清。”说着便将今日之事给浅音说了一说。
浅音听完,眨了眨眼,犹豫了片刻才道,“我猜,靖王爷,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醋?”云裳更茫然了,“吃什么醋?”
浅音一脸恨铁不成钢地道,“若是王爷受了伤,王妃赶过去的时候,正瞧见景文昔一脸温柔地在给王爷包扎伤口,而且两人正十分愉快的聊着天,王妃会不会生气?”
虽然觉着浅音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无厘头,云裳仍旧沉吟了一下,在脑中想了想她所描述的画面,半晌才点了点头,“自然生气。”会非常生气的吧,云裳心中想着,靖王明知道她与景文昔水火不容,还敢与她愉快的聊天?云裳眯了眯眼。
浅音拍了拍桌子,“那便是了,所以王爷瞧见你与柳吟风的时候就是这样啊,柳吟风给你包扎了伤口,他已经很不开心了,你竟然回了王府还提起柳吟风,王爷怎么会不生气?”
云裳仍旧有些茫然,她会不高兴是因为景文昔太过混蛋。靖王与柳吟风?
哦……
云裳突然想了起来,柳吟风是夏**师,在泾阳城的时候,柳吟风设计靖王,险些让靖王没了性命,云裳倒是将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与他的仇人一同聊天,怪不得会生气啊。
云裳心中想着,便瞧见靖王走了进来。浅音连忙站直了身子,轻声道,“王妃好生歇息,奴婢去给您倒水去,您身上有伤,最近这几日,茶还是别喝了。”说着便连忙退出了屋子,
云裳频频望向靖王,见他似乎根本没有瞧见自己,只拿了一本书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开始看起书来。
唔……云裳想缓和一下气氛,却不知晓应当说些什么,脑中迅速地组织了一下语言,又看了靖王好几眼,才缓缓开了口,“唔,今日之事确实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让柳吟风给我包扎伤口,还与他说话的。只是当时情况有些紧急,车夫护着我杀出重围,我只能急忙逃进旁边的小巷子里,追兵很快便追了上来,当时只想着找个地方躲一躲,正好瞧见他正在开门,那时候都没瞧见是谁便急忙躲了进去,进了门才发现竟然是他。”
见靖王半晌没有翻动书页,云裳便知晓他定然是将话听了进去的,便又再接再厉接着道,“我亦是没有想到会这般巧合,只是觉着好歹也算是熟人,而且你如今的身份,与他也不宜太过交恶,所以他找出伤药欲为我包扎伤口的时候,我便也没有拒绝。”
靖王冷冷地哼了一声,云裳叹了口气,只觉着自己实在是无辜得紧,只是靖王平日里虽然冷漠了一些,倒也还是能够看得过去的,这般板起脸的模样,却有些太过吓人了。想到此处,云裳便也顾不得休息了,站起身来便走到了靖王身边,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扶住靖王的肩膀,轻声道,“是我考虑不周,只想着你是夏寰宇的儿子,他是夏国出名的军师,以后需要仰仗他的地方还多。却没有想到,你此前与他在战场之上多次遇见,上次你还险些便命丧他的手中,你与他自然是水火不容的,我是你的妻子,没有想到此处,你瞧见我与他说话,自然是应该生气的。”
“你觉着我与你生气只因为我曾经在战场上输给了柳吟风,对他看不惯?”靖王索性放下书,抬起眼来望向云裳,目光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云裳点了点头,“难道不是?”
话音一落,便又听见靖王冷冷哼了一声,径直站起身来,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