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点了点头,宁浅便亲自执了灯,陪着云裳一同走到偏殿之中,“床帐床单被褥皆是新换上的,属下让浅梦来侍候主子梳洗吧。”
说着,便有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走了出来,云裳听她名字叫浅梦便知晓是自己人了,笑了笑,微微颔首,“日后在宫中,你不必叫我主子,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宁浅笑着应了声,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果真便听见了外面传来了声音,“昨日夜里你们说皇兄有令,不让任何人见,如今已经快要到早朝的时间了,皇兄为何还不出来?”
声音带着几分霸道,似是在责问殿外的宫人。云裳拥着被子坐了起来,便瞧见浅梦已经侯在一旁了。
“主子可要起身了?”浅梦浅笑着问道。
云裳揉了揉额角,点了点头,“穿衣吧。”
待穿好了衣裳,洗漱了梳好发髻之后,云裳才走出了偏殿,便瞧见宁浅亦是从主殿之中走了出来,宁浅朝着云裳笑着颔首,才抬起头对着门口的宫人道,“开门吧。”
门刚一打开,泰安的声音便猛地大了起来,“狗奴才,待本宫与皇兄禀报之后定要取你狗头。”
话音一落,一抹紫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殿门口,泰安公主一身紫色曳地长裙雍容华贵,头上亦是戴满了头饰,一支硕大的翡翠步摇,头顶簪着一朵牡丹花。只是面上却是因为生气的缘故,显得有几分狰狞。
泰安公主气势汹汹地往殿内走去,脚步却突然一顿,目光落在宁浅身上,又望向云裳,面上满是愕然。
宁浅知道她定然是想多了,便笑着道,“泰安公主这般早来湘竹殿可是找陛下有事?只是不巧的紧,昨儿个半夜,睿王爷与睿王妃入了宫,刘公公急急忙忙地来与陛下说了些什么,陛下便去了议事殿与睿王爷商讨政务去了,一整夜都没有回来,睿王妃与睿王爷一同入宫的,只是太晚了,便在偏殿歇下了。”
泰安公主的面色猛地变得十分难看了起来,“本宫昨日晚上求见皇兄,你的宫人说什么皇兄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为何他们便能够见?”
宁浅微微一笑,“陛下确实说过任何人不得打扰,只是听刘公公说,陛下也曾经下旨,若是睿王爷,无论何时何地都可直接面见的。”
泰安公主狠狠地跺了跺脚,瞪了宁浅一眼,转身便朝着殿外走去。
“这位公主,被太后宠坏了,性子实在是有些不敢恭维,这天下间只怕没有哪一位公主如她一般,驸马没有,面首却有上百个,比陛下的后宫还要壮观几分,且稍有几分不悦,便随意打杀宫人和面首。我瞧着,昨日那事,只怕与她也脱不了干系,你昨日刚传了信来,她便在殿外闹着要求见皇上,我多了几分心眼,对着陛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皇上便说不见,这才压了下来。”宁浅望着那消失在殿门前的紫色裙摆,走到云裳身边低声道。
云裳轻轻颔首,“昨日我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了她在殿外,似是等了有些时候的模样,可若是皇后或者其他皇子亦或者其他皇子的党羽做此事,我倒是想得明白。可是她不过是一个公主,且我们刚来夏国,应当与她无仇无怨的,她为何要这般做呢?”
宁浅闻言,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此事倒确实有些蹊跷,只是泰安公主此人虽然跋扈了一些,却不是一个有主意的,我觉着,她恐怕是受了旁人的拾掇,被人当刀使了。”
“若是如此,那她背后指使之人,才应当好生查一查,才不至于自己被人算计了却不知道对手是谁。”云裳淡淡地道,只是心中却对宁浅的话有些不认同。
正如宁浅昨日所言,这皇宫,是最不缺算计的地方。一个公主,身份尊贵是真,从小在公众长大,不是被人算计着,便是看惯了别人算计来算计去的,泰安公主已经三十多岁,若说她那般容易便被人拾掇着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她却是有些不相信的。
这夏国皇宫中,果真比宁国有意思多了。云裳微微勾起一抹笑来,女人多的地方,算计就多,此前宁国宫中嫔妃不过十来人,便闹出了那么多的闹剧,这夏国后宫中,嫔妃可是数十人之众的。
“巫蛊娃娃都准备好了吧?接下来,是该选一个地方的巫蛊娃娃现身的时候了。”云裳笑眯眯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