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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虎子,果然名不虚传。
感觉到投向自己的目光,姜泽挑飞一名百濮战将之后随意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对着自己咬牙切齿的女君,一时虽惊叹于她的年轻,但还是礼尚往来的报以挑衅一笑。
“殿下,敌军人数较多,杀之不绝,末将请命以火克敌。”
姜泽的声音很大,让虞煜有些疑惑,作为主将的他应该是知道刚刚在北门那边火器损耗太多,现留在手中的并不足以支撑一场战斗,而押运补给的晏俭臣还在远远的后方尚未赶来,怎么还会出言请求呢?
疑惑的看了姜泽一眼,却见他隐晦的瞥向城墙之下,再看了看百濮军身上的藤甲,虞煜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姜泽是想以火佯攻吓退百濮军的胆气,让他们回撤与城门拉开距离,这样才能让己方的大军出城攻击,对方人员虽多,却全由步卒组成,若在城外正面对战,拥有骑兵善于突袭的他们胜算就很大了。
盘算了下目前的留存,先声夺人一波也足够了,当即同意了姜泽的请求。
“准。”
“混蛋!”
听到虞煜的回复,一股阴霾蒙上了百濮女君的心头,看了一眼此前烧红半边天的北城门方向,现在只有滚滚黑烟升腾,不见了此前赤红的火光,应该是已经拿下了城门的太子军停下了火攻,烈焰在失去了助燃之后自动熄灭了。
她的藤甲兵,可没有扶风郡的城墙抗火,若对方还能再发动一次如火烧城墙这种的大规模火攻,他们就危险了,反之,那么双方这一战就还有拉扯的可能。
而且对方很有可能只是以火佯攻,诈他们撤离到城墙之外,好让己方的大军出城作战,从过往的情报她知道,虞煜可是有一支近万人的骑兵,如果一旦在城外和他们发生碰撞,没有骑兵的己方必定是处在下风的。
哪怕是自己引以为傲的武力值,在这两人手中也占不了任何的便宜,他们无论哪一个都是与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若遭遇两者合击,她自认无法取胜。
所以她不敢赌这种可能性,眼见自己上城的将士已在对方的围剿中折损殆尽,而悬挂在墙壁之上的士卒又因守军严防死守暂时无法登城,而得到虞煜允许的姜泽正指挥着太子军从腰间拿出一个怪模怪样的陶罐,并掏出火折子点燃向下抛掷,陶罐爆裂中火油飞溅,急射而出的火箭如影随形,落在藤甲之上便燃起了火焰,一通操作下来,让让本就因扶风城门被焚而心有余悸的众人惊慌失措。
这是什么武器?
因身处南门没有见过北门盛况的众人都惊呆了,难怪有着十余万大军驻守的南门还是被火焚攻破了,对方有这样指哪烧哪的火器在手,不被烧才是奇怪的吧。
漫天火雨落下,藤甲着火的士卒从墙上滑落,崩溃着翻滚大叫,试图以打滚的方式扑灭身上的火焰,其余未受到损伤的士卒看着眼前一幕也两股颤颤,女君心知此时再强令攀爬夺城只怕会损伤惨重,当即下令军队撤出火攻的范围。
“下令全军,从墙上回撤。”
慌忙回撤的百濮军在混乱之中又伤亡了不少,但好在藤甲虽不不防火,却生在轻便坚韧,在城墙急射而出的箭雨中,还是有许多人安全的撤离到了百米之外,这让估算伤亡情况的百濮女君略微松了口气。
她此次北上,本就存了要夺下锦州的决心,所以几乎带来了举国的兵力,此次进攻扶风,除了部分留守南安郡的人员之外,大多数的士卒都跟着她一同作战,要是仅一战就死伤惨重,那么莫说夺下锦州,她就是想要返回百濮都有些困难了。
好在撤离过程虽然混乱,但士卒的伤亡却不算惨重,松了口气的百濮女君站定之后,就看向城楼的姜泽,猜测着其下一步的战术安排。
“出城应敌!”
果然,和她此前的猜测一样,一看到他们离开了城门的防卫,姜泽就迅速安排打开城门,亲率大军来到城外,与百濮对峙相望,而虞煜则留在了城墙之上统揽全局。
察觉到自己被算计了的百濮女君,只能狠狠地盯着姜泽,若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姜泽只怕已经被她千刀万剐了。
“女君,对方的骑兵部队看起来颇为不凡,正面交战恐对我们不利。”
看了一下对面的排兵布阵,一名有些年纪的女将来到女君耳边悄声道,她是百濮的上将军缪霜,在军中的地位仅次于女君,身经百战颇受重用。
“他们纵有骑兵,也不过三千余众,其余步卒看起来都是扶风的降军,人心不齐,其势必弱,怎会是我军的敌手,将军,您是不是太谨慎了?”
对缪霜的郑重表示不理解的是女君的侍卫长米芝。
“米侍长,不要忘了,在虞煜未火焚城墙之前,扶风郡前可有十余万的大军,最终还不是一败涂地。”
“扶风的酒囊饭袋,怎么能和我们的精锐之师相比。”
听完缪霜所言,米芝颇不以为然,她是在南安同锦州军队正面对战过的人,那些人的队伍中同样有骑兵的存在,可遇到他们,还不是一样的不堪一击。
一想到百濮竟然被这样的废物军队威慑百年有余不敢北上,都觉得耻辱万分。
“米芝,不可轻敌,大雍的太子的军队,和我们此前对战的军队不同。”
觉察到她情绪的波动,女君出言警示,她已经注意到玄甲骑兵不同寻常的马具了。
“是。”
米芝虽然依旧不以为然,但到底不敢拂了女君的面子,恭恭敬敬的俯首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