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院中的人在计枢的带领下呼啦啦离去,而剩下的侍者和甲士们都不敢抬头看自己二人,虞煜考虑到自己目前不太康健的身体,瞬间就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
“殿下怎么不称呼我为贤妻了呢,我还挺爱听的。”
看着一脸温柔的姜泠,要不是手臂处又传来剧痛,虞煜险些都要被她温柔的表象所迷惑。
演技这么好,难怪会被他的便宜老爹相中当儿媳妇。
“……能不能别掐了。”再掐手都要废了。
“殿下还是早点移步休息吧。”
然而姜泠并没有正面回应他,而是动作“温柔”的拖拽着他向旁边的院子而去,而跟随在后的甲士和侍者们都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像是看不到自家主君正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前一样。
因身体虚弱根本挣脱不了姜泠束缚的虞煜,在被她架到新屋,看着其余人退下之后,很气愤的说道。
“我要将你贬为裨将!”
然而姜泠只是无所谓的“哦”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就询问候在门口的甲士,“怎么乌朗的药汤还没送来,去告诉他殿下有点上火,多放点黄连在其中。”
巫蕤以黄连捉弄傅泓和卫衍的事情,在太子一众属臣中广为流传,韩破山第一次到她麾下之时,就将其抖落的一干二净。
她虽没喝过药汤,但从韩破山的描述中也能体会到这个东西的难喝,毕竟是连傅泓和卫衍这种人老成精的人都承受不住的苦东西。
虞煜喜欢甜食,喝它正好对症。
“黄连是凉药的,我正寒气淤积不能用的,乌朗才不会听你的。”
“能不能用,医师自会判断,殿下无需忧虑,毕竟贤妻在此,怎么也不会让你少喝一口药的。”
姜泠看了一眼色厉内荏的虞煜,施施然的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虞煜现在一听她自称贤妻,就后悔自己的一时嘴贱,却偏偏又拿她毫无办法,在心中构思了诸多措辞,话到口中却只有一句疑惑。
“你怎么还不回自己的屋子?”
“我答应了群臣要照顾殿下的,怎么也得看您喝了药再走不是,殿下还是适应一下吧,以后看到我的时间还多着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等乌朗的药汤送来之时,虞煜就觉得它苦得难以下咽,偏偏姜泠像个监工一样的站在身前,他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它喝完。
而后的日子更是难捱,因乌朗的建议他不仅不能轻易去到屋外,还被姜泠查获了自己偷藏的蜜饯,看着其每天雷打不动的按点过来监督自己喝药,他真的很想问一句。
你裨将的贬职令不是没发吗?怎么那么大的一个左将军,每天能抽出这么多时间来监督他,军中一点事情都没有吗?四周的敌军都很乖巧吗?
但居家办公的时间太久,从隆冬到春来,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他居然从一开始的抵触到现在的盼望,每天都期待着姜泠的到来,虽然总免不了苦药汤子的摧残,但对方心情好的时候会和他讨论一下当今的局势,这成了他了解外界信息的另一条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