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针过了零点,宋栾树抱着人?走了进来。
刚刚下车的时候,沈温瓷不愿意走,她身?上的裙子单薄,宋栾树用自?己的外套把她裹住,把她抱了进来。
“怎么了?”
安保过去接应时,沈明霁刚好在家,本来是回?来拿几分文件的,一听这事,就一直在家里等?她回?来。
沈温瓷没什么精神?,窝在他怀里,只留给沈明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宋栾树和他使了个眼神?,沈明霁只好让路。
她低着头,背靠在他怀里,所?以她看不到旁人?,她也不打算抬头去看,索性当只鸵鸟。
回?了她的房间,宋栾树坐在她的床上,柔声说:“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好不好。”
“不要。”
“洗完了,我给你唱摇篮曲,哄你睡觉。”
她忽然倾身?抱紧他,埋首在他颈窉处,直摇头。
前所?未有的主动,透着那么明显的慌乱,好似受惊小兽。
虽然沈温瓷粘着他令他很受用,但他却顿了顿,眼神?透着晦涩难懂的意味。
宋栾树静默了一秒,像是不忍心,他抬手轻拍她的背,“那别洗了,我不嫌弃,你不嫌弃我臭就行就行。”
“晤……”她蹭了蹭,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
“什么?”
“那还?是有点嫌弃的。”
“……”他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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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沈温瓷房间出来,四面高高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穿过宽敞却冷清的走廊,是沈明霁的书房。
一个人?的书房最能看出主人?家的性格,内饰简洁低调,却遮也遮不住房里的压迫和冷清。
宋栾树推门进去,沈明霁更好放下手中?的文件,“她怎么样??”
“洗澡去了。”
沈明霁神?情缓了下来,又说:“一会儿李妈煮安神?汤送过去,你哄她喝点。”
宋栾树不置可否,只是蹙紧眉,抬手解开领口?的扣子,透了口?气才说:“她状态看起?来很不对,刚刚和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还?……很黏人?。”
旁人?都是他傲气,但沈温瓷骨子里并不比他‘谦虚’多少,她很少低头示弱,而?今晚她的举动无疑是不寻常的。
沈明霁闻言,看了看他,“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说什么全世界都觉得我们不该在一起?,如果不在一起?我还?会不会照顾她之类的话,听起?来脆弱且毫无逻辑。”
“……”
沈明霁沉默了片刻,只要眼前这个男人?察觉出了异样?,那来龙去脉不被查到的概率几乎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