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的期望就是能过?
他读了这么几日的书了,在她眼里,还就只是一个“能过”的水平?
宗越不再说话,松开她的头发躺了回去,正欲睡觉,想起有件事没办。
今日席上,二表兄看上了自己使用的那只茶盏,问他还有没有类似的,他想一并收了,他答应帮他看看。
其实无须怎么费心,罗婉对瓷具了如指掌,直接问她就可以的,但宗越不想问她。
他不想让罗婉和二表兄有任何私下来往的机会,正常的亲戚间的来往也不行。
等他下个旬休日,再找不迟,反正不是什么紧要东西。
···
翌日一早,宗越就去了国子监,罗婉记挂着磁宝斋的生意,也早早去了铺子,没料想刚刚开门迎客,姜少微就来了。
“二表兄,你也来挑瓷具么?”罗婉意外了会儿,忙收起神色,礼貌地含笑问道。
“嗯。”姜少微手中拿着一个瓷盏,正是昨日席上他自用的那个,给罗婉看过瓷器上的纹样,“还是相似的么?我都要了。”
纹样都是罗婉亲手绘制,虽经烧制有所变化,她还是一眼能认出原来的样子。
那底纹是幅相思子,她画了好几幅的,茶盏、梅瓶、笔洗等器上多有施绘,一经晕染,已完全看不出是相思子了,茶盏上的那幅便有点像梅花。
“是有许多件的,只是不知昨日有没有被人挑走,我去找找看。”
瓷具井然有序地摆置在博物架上,罗婉很快就找了几件出来,姜少微不问何器,一并叫人包起,好像要的就是那款纹样。
罗婉忽想起,他曾有一串红豆珠串,这瓷具上画的又是相思子,莫非,也是要送与他那位心上人?
不知哪家的姑娘能叫他如此用心。
“二表兄,我……”罗婉想起柳若青托她问的事,种种缘故,她至今尚未给她答复。
“何事?”姜少微本是要走的,察觉罗婉似有话要说,又放下瓷具,耐心地等着她的话。
“二表兄,这瓷具上的纹样是相思子,您是要送什么人么?”
这话问的委婉,姜少微却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
“不是,我自己用,无人要送。”
他回答的直白,像那珠串上的字一样坦荡,罗婉便又问了柳家女儿的事情。
姜少微顿了下,怔怔望她片刻,忽然扭过头,重新拿起瓷具,这才回答她:“我已和母亲说过,对柳家姑娘无意。”
罗婉点头,思量着要怎么把这话递给柳若青,一抬头,见姜少微看着她。
他的目光在撞上她时就立即移开了,以至于罗婉根本来不及分辨那是什么眼神。
“以后这种事,不要再帮忙。”
不要再来问他,是否有心上人,是否,对某个姑娘有意。
姜少微提着东西出了门,罗婉还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