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韦棋画,季玄问:“王妃上车吗?还是乘软轿?”毓王对韦棋画的温存体现在每一件小事上面,连接她回家都备齐车、轿两种,凭她挑选。
但不管毓王对她多么专心一意,也架不住外来的千娇百媚的侵袭。太后对毓王纳妾的事已然上了心,一定会一管到底,不断不断地塞女人给宇文昙。宫女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可能还有亲贵之女。
韦棋画心里窝着一股火,一声冷哼,媚然回眸,扫了一眼刚刚送她出宫的小宫女月娇离去的背影,虽然只是一个种树浇花的杂务宫女,却是身姿绰约,别有一番美态。
“季玄,本王妃有件事要你做。”韦棋画神思远游,慢慢说道。
“请王妃示下。”季玄恭敬。
“你去……”韦棋画用唇形,无声地说完下面的话。
季玄顿时神色一滞。
“怎么?有问题吗?”韦棋画问。
“……没有,属下这就去办。”季玄低头,转身而去。
行轿三里,韦棋画让八抬软轿停在郊外的野地上,静静等候。半柱香后,季玄从官道尽头策马而来,马上吊了一个麻布袋子。
打开麻布袋子,赫然映入眼帘的就是晕厥的月娇,太后宫中的宫女。这是韦棋画吩咐季玄绑来的,而且是待月娇回宫回禀太后,她已送毓王妃出宫之后。这样月娇的离奇失踪,别人也不会疑到韦棋画的头上。
能在宫禁森严,高手如云的皇宫里,无声无息的绑走一个宫女,季玄也是个实力大于名气的存在。
“王妃要如何处置她?”季玄问。
“我要骑马!就骑你那匹马!”韦棋画任性地说。
季玄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坐骑,劝阻道:“白爵虽然不忌生人,可它比千里马的脚程还快,怕王妃禁不住颠簸。”
“绑上东西,它就跑慢了。”韦棋画回头看向月娇,目光中热焰跳跃,能把月娇烧穿两个洞。
“这……王妃三思,她毕竟是太后的宫人。”
“太后的宫人?哼,”韦棋画挑眉,“你绑都绑来了,这会儿又充什么好人?难道你绑走她之前,还曾有打算毫发无损的将她送回去?”
“属下不敢,只怕传到殿下耳中,多生事端。”
“这里除了你,全都是我的人,”韦棋画回头看看八名轿夫,又看向季玄,“如果殿下知道了,那就是你传的,到时我不过被他说两句,下不为例云云,可你跟我从此就结下梁子了。你瞧着办吧,季将军!”
“……属下遵命。”
季玄从马革袋中找出一条麻绳,将月娇的双手捆了,另一端拴在马鞍子上。
月娇恰在此时醒来,见此情形登时吓蒙了,又哭、又叫、又告饶。季玄正要点了穴道,让她再睡过去,韦棋画却一声阻止了,“等等,别动她!就是要这样让她醒着才好玩,一个晕过去的人和死人有什么区别,还不如鞭尸有趣。”
“王妃小心,白爵容易受惊。”季玄沉声提醒。
韦棋画马术高明,翻身上马,没费多大力气就驾驭了季玄的坐骑白爵,“驾——驾——”
两下挥鞭,马儿四蹄溅土,慢慢地跑起来。
后面拖着的宫女终于明白眼下发生的事,随着马儿加速奔跑,她惊叫连连,不断嚷着,“王妃饶命,奴婢不想死,奴婢家里还有六十岁的母亲和十三岁的弟弟,奴婢不想死啊,王妃饶命!你让奴婢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杀我呀!”
季玄听得略有不忍,偏头不看。
韦棋画在马上咯咯地笑,觉得在太后宫中受的闷气一扫而空,心情豁然开朗。
前方是一片小树林,韦棋画一扯缰绳,就要策马入林。
季玄暗道不好,一旦在树林里拖着人跑起来,绳上的人很容易撞树,那小宫女的性命便立刻了账。
他心念一动,用秘法传音坐骑:不许入林。
好在这匹叫白爵的马儿极通人性,真的没有跑进树林,不管韦棋画怎么扯动缰绳,怎么挥鞭赶马,马儿就是不进树林,还渐渐停下来,一步都不肯走了。
韦棋画大感无趣,跳下马来,凤眼一眯,斜睨着地上血痕遍布脸和全身,出气多进气少的月娇。
“你刚才说你不想死,想求我饶了你?”韦棋画问。
“王妃饶命……”月娇艰难动唇。
“你说只要我不杀你,让你做什么都可以?”韦棋画又问。
“王妃饶命……”
韦棋画冷哼一声,回头下命令给季玄,“将这个小贱人丢进妓院,挣银子养她弟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