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灵珑搬了条板凳给她坐,自己蹲在旁边,神色认真的问:“妈,您将紫绀疡带来疗养院,是不是这里有人跟宫家的仇人有关系?”
白水仙点了点头,这回爽快告诉了她:“宫家的仇人叫薛海辉,现任革总会副主任,广播事业总局一把手。”
她说完这话,人起了身,将放在柜子里的一份报纸取出来给她看。
宫灵珑看着照片上的这人,脑子里却想到了刚刚在门口见到的薛海林,他们长得有五六分像,猛然抬头:“妈,刚刚见到的那个薛副市长跟他是什么关系?”
“灵珑,你很聪明,我来疗养院工作,就是奔着他来的。”
白水仙在板凳上坐下,满脸恨意,嗓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冷冽:“他是薛海辉的亲大哥,现任汉城副市长。我当时看到这份报纸,从你婆婆那打听了些薛家的事,后来又无意中得知薛海林的岳母在疗养院休养,所以我找机会进来工作,也是想从他开始对薛家复仇。”
“妈,薛海林不认识宫家人?”宫灵珑忙问她。
“薛家除了薛海辉,其他人都没见过宫家人,但他们都吸过宫家的血,他们一家子能走到今天,是踩在你外公他们的尸骨上起来的。”
白水仙说到这些时,积压在内心深处的仇恨喷涌而出,泪水如同决堤般倾泻。
“薛海辉出身普通人家,年轻时候在部队里当过兵,当时他跟随部队在外办事受了伤,是你大舅救了他。”
“你大舅是个豪爽大方的性子,不拘小节,广交朋友,从小就崇拜英雄军人,曾经也想入伍当兵报效国家,你外公外婆曾也尊重他的选择,只不过他成年后接受宫家传承,却发现他所获的传承与理想背道而驰。”
等她说完,宫灵珑插了句嘴:“大舅的传承是什么?”
“经商。”
白水仙说到这个也有些感叹:“你大舅当时从未想过从商,可宫家传承赋予了他很多以往从未接触过的新知识,他当时说感觉打开了一扇全新的门,突然发现这扇门后有挖不完的宝藏,后来在上大学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武大的政治经济学专业。”
“他当年就是在武大读大学期间,无意中救了薛海辉,从此与他相识,后来薛海辉从部队退役后,也是你大舅在京都帮他安排了一份好工作。”
血债必须血偿
“农夫与蛇的故事?”
宫灵珑听到这里已有了猜想。
白水仙扯了扯凄苦的嘴角,微微颔首,接着说:“农夫与蛇,引狼入室,两个据典叠加。”
“薛海辉是从一开始就算计大舅?”宫灵珑忍不住阴谋化联想。
“这倒不是。”
白水仙摇头否认,继续说着:“他刚开始跟你大舅相交是有几分真心的,最开始你大舅也没跟他说过宫家的背景,连他是大学生的身份都没说。”
“直到后来你大舅给他安排到京都工作,他慢慢的就被权利欲望迷花了眼,紧接着就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最大的转折点,应该是我刚成年时,他向我表露过心思,而我当时拒绝了他。”
“我觉得我们不是同一路人,两人性格追求都不同,而我曾也无意中见过他父母亲戚,他们都不是好相处的人,满肚子心思都想着攀炎附势,言行举止粗俗小家子气,所以我当时明确的拒绝了,没过多久与你爸爸相亲订婚了。”
“我订婚以后,他还来找过我一次,话里话外就是说我市侩看不起人,在我面前发誓说他迟早要爬上高位,要走到宫家仰望的地步。”
“他自以为是的认定我是这样的人,我也懒得跟他解释,他只是大哥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后面就彻底断了来往。”
“你大舅大学毕业后,工作分配在京都,后来跟薛海辉接触几次后,他也发现对方变了,后面也就跟他疏远了关系。”
“我结婚嫁人的那两年,我偶尔回娘家会听你外公外婆他们说一嘴薛海辉的事,他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经常来宫家,但背后没少给宫家找事,但都是些不入流的手段,并没有摆在明面上。”
“直到宫家出事的前三个月,薛海辉才又正式登门,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逼迫宫家交出所有积蓄财产,当时他手中还有一份所谓的藏宝图纸。”
“后面很多的事情,你外公他们都没有告诉我,直到我突然离婚回到娘家,他们才跟我说这些。”
“你外公有告诉我宫家确实有宝藏,里面藏着宫家上千年来的积蓄财富,而你外公接受的宫家传承是机关术,藏宝地的机关是他亲自设置,外人就算是有图纸也打不开宝藏入口。”
“当时他也有预感,也确定薛海辉没那能耐本事,他只是别人指使对付宫家的一杆枪。”
“你外公当时有在查背后之人的身份,也查到了些线索,只不过他没有料想到薛海辉和他背后的人竟然那么心狠手辣,算计掠夺不成,竟然,竟然与黑势力团伙合作,登堂入室,纵火杀人。”
白水仙想到当时妈妈为救他们兄
妹三人死在薛海辉刀下的画面,还有一家人被困于火海中,爸爸开启屋内机关将她送走时的决绝画面,她就恨得全身都在颤抖,说话也泣不成声了。
纵然她没有说细节,宫灵珑脑子里也能想象得到外公他们死于非命时的画面,那一定是极其痛苦悲愤的。
至于妈妈最后怎么活下来的,她没有问,隐忍着滔天恨意,问了句:“妈,您在疗养院工作的这段时间,应该没少打听薛家的事,您查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