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眼神变得尤为的坚定,“我倒是希望薛海辉将所有的一切都盖在我头上,这样也方便这位兄弟加快报复行动,只要能为父母兄长们报仇,我愿意帮他承担一切。”
陆靖川在旁边静静听着,脑子里却在想其他的事,嘴上说了句:“妈,灵珑,你们不觉得对方动手的时机太过巧了些吗?”
“什么意思?”母女
俩齐问。
“两天前,也就是报纸刊登的第二天,我们启程来京都的时间。”
陆靖川着重强调这个时间点,又道:“薛家的侄儿侄女来到京都有一段时间了,不止一天外出参加义务活动,这个人跟薛家有死仇,应该时刻在京都监视着薛家的一举一动。他手中有人,其实随时都可以对薛家人动手,可之前却没有动,偏偏到了两天前才突然出手,你们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
肯定是你大舅
她们母女俩都是聪明人,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一次巧合还正常,两次巧合就存在明显的刻意了。
她们之前在汉城对薛家出手,刚打乱薛家人的阵脚,这个人就出现在汉城,逮住了这个绝佳机会,一举送了薛家四条人命去地府。
这回她们母女俩的消息刚泄露,也许刚被薛海辉和他背后的人盯上,她们都还没来得及行动,这人就在京都提前出手,一举掐住了薛海辉的命脉。
汉城的事若是巧合,这次还是巧合?
见她们母女俩都陷入了沉思,并没有说话,陆靖川又问了句:“妈,宫家的事,灵珑跟我说的也不多,我问您一句,宫家外公外婆这边还有没有其他亲戚?”
白水仙之前没跟他们仔细说过,这下慢慢说起:“宫家其实是个有着好几百年历史的家族,以前我在家里看过一本族谱,最早的记载是从明代初期开始。”
“家族传承虽然已久,但宫家子嗣并不多,到我太祖这一辈,只有他一根独苗。”
“我太祖太祖母倒是生育了三个孩子,一子两女,儿子就是我祖父,两个姑祖母外嫁去了南方,随着他们那一辈人去世,后面全都断了联系。”
“我祖父祖母生了一子一女,我父母生了三子一女,我本还有个小弟,但这个弟弟在三岁时生病夭折了。”
“我父亲的妹妹,也就是我姑姑,她在三十年代初去了国外留学,在国外结婚,丈夫是港城世家子弟,后随夫定居港城。”
“我父母在世的时候,与姑姑有书信来往,因为交通不方便和各种限制,一年最多有一次书信,不过抗战时期姑姑姑父有鼎力支持,支援了不少西药和武器,只是他们人从未回来过。”
宫灵珑也是初次听妈妈说起这些,又问:“妈,外婆家这边呢?”
“你外婆娘家是金陵的,本也是书香门第大家族,可后来因为战争和其他原因,整个大家族散了,出国谋求生路的较多。”
“你外婆他们这一支留在国内,我有两个舅舅,他们成年后都弃笔从戎上了战场,一个战死,一个等到了抗战胜利。”
“活着的是大舅,抗战胜利后他被分配在金陵工作,从政,一直跟家里有书信来往。”
“宫家出事后,他的情况就不清楚了。”
陆靖川仔细想了想,又问了个关键的问题:“妈,当时出事时,您是亲眼看到外公外婆和两个舅舅都惨死在薛海辉的手下吗?”
说到这事,白水仙绷紧了面皮,事发时的记忆画面全部清晰浮现在脑海中,声音微颤:“薛海辉带人冲进屋里威逼我们交出东西,我们坚决不答应,他就拿刀刺向离他最近的二哥。我妈为保护二哥,将他及时拉到了身后,刀就刺入了她身体里。”
每次想到妈妈惨死时的画面,白水仙心口就钻心的疼,神色激动:“他刺中了我妈腹部,我妈当时流了很多血,在我去拿急救药时,我爸突然将一个小包袱塞到我手里,匆忙交代我要活下去,然后就启动了屋里一个机关。”
“机关启动,地面晃动往下掉落,紧接着我就听到外边一声炸响,四周燃起了火光。”
“我被机关送到了另一处逃生口,等我匆忙赶回家里时,家里笼罩在大火中,附近的百姓邻居都在帮忙灭火。”
“火势很大,烧了整整一天,宫家的大祖宅全部烧成了灰烬。”
“我在附近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我爸妈和哥哥们”
她说的其实很模糊,她只亲眼看到她妈出事,并没有看到她爸和两个哥哥身死,只是猜测他们当时都遭难丧生了。
“妈,外公精通机关术,家里设置了精妙的逃生通道,您说他有没有可能也启动其他机关将舅舅们送走了?”
陆靖川这话一出,白水仙双眼骤亮,双手开始剧烈颤抖了起来。
“还有,您当时听到了一声炸响,看到了四周燃起火光。薛海辉他们是奔着宫家的东西而来,东西没拿到手,他们怎么可能突然下狠手屠杀外公他们?”
他想到了关键点,宫灵珑也点头附和:“对啊。妈,靖哥说的没错,他们是奔着东西而来,没拿到东西不会立即动手的。”
白水仙以前从未仔细想过这个,现在经女婿一提醒,嘴唇颤抖:“对,对,靖川你说的对,那一声炸响和火突发得不对劲,应该不是薛海辉他们所为,很有可能是我爸启动了另一道机关。”
“妈,您没有亲眼看到外公和两个舅舅死亡,所以我们不能断定他们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