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和周边城市的佛文化浓厚,无论信不信佛,有亲人去世,都会时常去寺院为亲人的来世祈福。路家也不例外。路老爷子去世后的一年里,每个月家长们都会带着两个孩子去一趟寺院。
每次去的时候,温越总会去许愿树下许愿。
那时候寺院香火很旺盛,许愿带都是免费的,但是每次只能拿一条,据说拿多了的话,愿望就不灵验了。
温越每次只许一个愿望。
小学快毕业的时候,一次,路博涛太过忙碌,只有路博文夫妇带两个孩子来寺院,恰巧遇到了他们多年未见的故友,几人一起去喝茶,让两个孩子到一边玩。
寺院里没什么好玩的,只能听僧侣念念那些令人打瞌睡的佛经,路辰焕就从车上把包拿下来,拿出了新买的笔记本电脑,他早上刚上完编程课,下课后就直接被带到了寺院。
温越也学了一年多的少儿编程,本来他们是一起学的,但路辰焕的进度太快,少儿编程的内容很快就学完,就去跟着中学生一起学了。温越继续学也没法跟他一起,而且她的兴趣班太多,没时间去赶进度,最终选择放弃。
路辰焕点开一个图标,弹出一块纯黑色的窗口,只有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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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越,你说句话,”路辰焕指着屏幕,“这样吧,你随便问个问题。”
他梦见他和温越抱在一起,就像这日下午一样。
只不过在梦里,他们不是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外套躺在冰天雪地里。
而是在暖气充足的房间里。
他的身体很热,却不是那种燥热,反而挺舒服是,尤其是身下的某一处,有一种难言的舒爽。
温越乌黑的发垂落到他脸颊。
她面色潮红,乌黑的眸子里一汪春水波光潋滟,嘴唇翕合着,说着他听不清的话语。
接着,她低下头,吻在了他的唇上。
他的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轰地一下炸开。
之后就失去意识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明显感觉身下有些异样。
他急忙掀开被子,脸上一下烧了起来。
没几天,路博涛又转给她了,她再次转了回去,如此好几个来回,忙完开学那段时间后,她就去办了新卡,把原来锦城的卡给注销,终于得以一刀两断。
林荫每一届都有差不多十来个上F大的,开学后不久就有人组织聚会,她不想和曾经的人有太多交集,一切校友聚同乡聚会通通拒绝参加。
温越的宿舍是组合宿舍,有两个同学院的女生,一个叫苏茉,是海城本地人,家境不错,有点洁癖,一个叫黄琳,是个东北人,爽朗大方。
还有一个是建筑系的学姐,经常在教室里通宵画图纸,平常几乎见不到面。
这个宿舍十分和谐,从未闹过矛盾,但她和她们没有办法亲近。
她和任何人都没法亲近。
温越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她对待课业十分认真,半期考试拿了专业第一。她找了个周末的家教活,每周去上两节课,基本能覆盖平时的开销。空闲的时候,她会研究股市。
温越对生活还算满意,就是时不时会做梦,梦到路辰焕对她说,他之前是迫不得已骗她的,他没有真正吸。毒。
她曾在深夜梦醒的时候,给路辰焕打过一次电话,但语音提示对面是空号。
挂掉电话,她自嘲地笑了下。
如果他真的没做错,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找她解释,路博涛总不可能关他一辈子。
她又何苦再在自己已经破碎的心上反复敲打。
温越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在各个平台上把他的名字都设置成了屏蔽词。
除此之外,温越等待着李渺来找她。
可她还没有等到李渺,就等来了她的死讯。
温越看到消息的时候刚好在期末考试前,她正站在学校的人工湖边,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一个没站稳,若不是路过的苏茉拉了她一把,她差点就掉进了湖里。
她浑浑噩噩地躲在床上,吃不下睡不着。
每场考试前,苏茉和黄琳一人一只手拉着她,拖她去考场。
她状态不好,写字的时候手都在颤抖,奖学金是无缘了,但好歹都没挂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