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经过大事有主意的人,我想她有分寸的。”
“嗯。”寄云赞同的点头。
秦宜宁带着寄云去了外院。在书房所在的院落门前停步,让寄云在外头守着,随即一个人进门去,穿过抄手游廊一路到了正屋。
虎子正站在门前,见了秦宜宁远远地就行礼。
“王妃您来啦!容我去与王爷说一声。”
“有劳你了。”
“您太客气了。”虎子挠挠头,就赶紧去通传。
不多时书房的门被推开,却见逄枭迈着长腿稳健的走来,一看到她,那双锐利的凤眸里立即满满的都是温柔。
“睡醒了?”
秦宜宁点点头。
“来吧,是岳父大人悄悄来了,不方便与外人说,我还想你若不醒就我单独与岳父说说也是一样,你醒了,那正好,咱们一同商议一下。”逄枭牵着秦宜宁的手,是在她的耳畔低声解释。
秦宜宁便笑起来,“原来如此。”
进了门,虎子为二人关好了屋门,就退到远处继续守着。
秦槐远穿了一身寻常居家的浅蓝色圆领宽袖直裰,正坐在临窗暖炕的一侧。
“父亲。”秦宜宁恭敬的给秦槐远行礼。
秦槐远笑道:“你来了,坐吧。”
秦宜宁和逄枭就搬了绣墩放在了对面。逄枭还特地细心的给秦宜宁铺了个厚实的锦垫。
秦宜宁咬着唇,差点落荒而逃。
她现在坐下的确是不舒服,可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还是十分让她难为情的。
不过秦槐远却好似没有明白似的,只微笑着满意的看着逄枭。
这让秦宜宁又是感动又是羞窘。
落座后,逄枭大方的道:“岳父,您才刚说燕郡王许有了宝藏的消息,才会主动要求前去的,会不会是弄错了?”
“不会。”秦槐远温声道,“最近一段时间,燕郡王与侧妃顾氏接触的非常多,你们也都知道顾氏是谁的孙女。”
秦宜宁道:“顾老大人知道宝藏的下落。或许是借孙女的口,来告诉燕郡王呢。圣上找到的第一笔宝藏里头会留下那样的字条,倒真像是顾老大人所为。”
秦槐远赞许的点头:“你说的没错,为父也是这种感觉的。顾世雄那人虽然老臣圆滑,可是也有固执的一面,他那个人不懂得变通,也未必将百姓的生存和幸福看的多重要,他更在乎的是国朝的传承和血脉。所以他的心里必定是想着还要复国的。”
逄枭道:“这样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只不过许多人没有个能力,许多人有能力却没人脉。有能力又有人脉的人,与他们的思想又不符。”
“是的。就譬如我。”秦槐远笑着道,“我是不想再折腾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最倒霉的永远是底层的百姓。就算没有战乱,干旱、大涝、地龙翻身这样的灾情也已经够百姓们受的了,再加上原本的那些苛捐杂税。若是为了个人的信仰再去挑起争端。那可就真的是太不明智了。”
逄枭禁不住笑起来:“所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方面我与岳父想的是一样的。”
秦槐远笑道:“是啊。我早看出你是个厚道的人。手中虽沾染杀孽,却也是杀一人救万人的,许多人背后传你是什么煞神,还说你沾染了杀孽太过,会如何如何,可我却不这么认为。佛家典故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就是那个为了千万百姓安定而引一身杀孽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没有好报?”
逄枭被秦槐远夸的脸上发烫,心里却在发热。他没有想过这么多。他只是遵从本心在做事而已。
秦宜宁见父亲与逄枭相处的好,很是欢喜的笑着。
“父亲,这次我们出去会仔细留心燕郡王的。”
“嗯。才刚之曦与我说,你有一些安排?”
“是的。我约见了青天盟的人,还约见了曹夫人。临行之前,我想做一些安排。不过银面暗探应该都在圣上的监控中,我若见曹夫人,也有些扎眼了,不如父亲回去帮女儿带句话吧。”
“也好。你要带什么话?”
秦宜宁笑着道:“银面暗探如今在京十六人,还有八人在外头,我想与曹夫人商议,调派外头的那八个人。另外,我还需要几只信鸽。”
秦槐远闻言便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道:“你放心,我会将话带到的。若是她有什么疑问,我再让她悄悄地避开耳目来见你一面。”
“那敢情好,曹夫人身手了得,要避开人的眼睛也是轻而易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