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倒是朕低估了乌特金汗的无耻。”李启天咬牙切齿道:“这个乌特金汗当初帮助阿娜日登上摄政女王的位置,又一点点扶持她当可汗,恐怕为的就是从她这个王室正统手中名正言顺的得到可汗之位,还能让人认可。其心机深沉无耻,简直是令人发指。”
众臣子闻言,纷纷附和,谴责乌特金汗的无耻。
过了片刻,便有人站出来说:“如此看来,忠顺亲王妃在赈灾回程的途中被掳去鞑靼,着实是冤枉的很,就算鞑靼现在要开战,也并不是因为忠顺亲王妃而起的。这件事王妃实在是无辜。”
“正是。王妃身为女子,在鞑靼却能够保持风骨,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大周的事来,还能坚守贞洁等到了我们的救援。其心性意志,都值得大周的女子学习。”
有人这么一说,众人见李启天并无反驳之意,便也都随声附议。
秦宜宁低垂眉目,并不作声。
逄枭和秦槐远、秦修远也不做声。一副全凭圣上吩咐的模样。
李启天面带微笑,频频点头,可是心里暗恨的他几乎要吐出一口老血。
这些人什么意思?怎么,他的计划没有成功,没有拿下逄枭也就罢了,怎么还要让他再封赏他老婆?
一个妇道人家,被人绑架去了鞑靼,谁知道他还贞洁不贞洁,这些人张口就夸奖贞洁,他现在偏偏没有办法在这个节骨眼上反驳。
这些人绝对是逄枭吩咐的!
李启天就差咬碎了满口的牙。可是这个亏,他也只能吃下去。
“众卿家说的没错。忠顺亲王妃的确是女中豪杰。”李启天笑着道:“秦氏听封。”
“臣妇在。”秦宜宁翩翩跪拜。
“忠顺亲王妃秦氏,敏慧淑良,德著温纯,堪称女子之典范,今日特赐封为超一品诰命,赐黄金百两,绸缎珍宝若干。”
秦宜宁忙行大礼:“臣妇多谢圣上洪恩。”
李启天大笑着道:“罢了,快起来吧,你如今身子重,仔细跪着磕碰着了朕那傻弟弟又跟朕闹。”
这话说的,倒像是逄枭没事就喜欢以义弟的身份找茬似的。
逄枭笑着拉秦宜宁起来,对着李启天恭敬的行礼道:“多谢圣上,臣如今也是大人了,可不会如从前一样总去您家里闹了。”
不轻不重的还击回去,说明李启天说的是小时候的事。
而这对答又引起不少人的沉思。
今天这场面大家可都看明白了。分明是李启天摆开了阵仗要拿下逄枭,其原因业务外呼功高震主之类。可是逄枭的军功是实打实的,他们还是结拜弟兄,又是年少时候的情谊。身为帝王竟然毫无容忍之量,居然如此急切的铲除功臣,着实是叫人心寒。
这一方面有人想得到,自然也有人想不到,竟然还应景的跟着笑了笑,觉得这是在附和圣上与忠顺亲王的年少情谊。
李启天心里一阵腻味,见今天讨不到好处,越发索然无味起来,很快就宣布了散朝。
废了这么久的力气,不但没能拿下逄枭,还被逄枭的媳妇弄去个超一品诰命,还有黄金百两,珍宝若干。这简直比挖了李启天的心还让他心疼,偏偏他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忍耐。
城中预备的京畿卫和五城兵马司,也算是白白的调动了一次,没有得到后续的吩咐,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秦槐远和秦修远离开宫中,不敢议论今天的事,也不敢做多余表情,就急忙回了秦府。
秦宜宁则是与逄枭一同出宫上了马车。
待到一路离开午门,距离皇宫越来越远,耳畔也开始有了百姓说话的声音,逄枭和秦宜宁才对视了一眼,默契的笑了起来。
“王爷料事如神,到底是做了什么?还不与妾身好生说一说?”
见秦宜宁面色红润,丝毫没有被今天的阵仗影响,还是如往常一般镇定,竟还与他开起了玩笑,逄枭喜欢的很,拉过她的手亲了一口,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