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静湖的动作太快,秦宜宁都没有反应过来。
秋飞瑃也被穆静湖的忽然而来的举动吓住了,竟然呆站在一边,脚下生根一般,连去搀秋飞珍一把都不敢,只抖着嗓子唤身后的小厮:“快,快,这是,这是要杀人啊,快!”
小厮到底还有些胆量,一个搀着秋飞瑃先逃,还有两个直接抢着抬起秋飞珍拔腿就跑。
他们的大呼小叫和秋飞珍一路喊疼的声音回荡在院中,将客栈的掌柜和跑堂都给引了过来。
一看到抬出去的竟然是秋家的珍大爷,掌柜的当即吓的脸色都白了。
穆静湖冷冷的望着那一行跑远的背影,心下尤不解恨。逄枭将秦宜宁交给他保护,那便是他的责任,可是一根头发丝儿都少不得的,何况今日碰上的还是这种不要脸的登徒子!
他若是能眼看着逄狐狸家媳妇被人调戏还置之不理,那还算是个人吗?
穆静湖越想越是生气,骂道:“那秋家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家,养出这样的败类来!”
秦宜宁叹道:“别气了,不论是大家小家,族中子弟还不都是良莠不齐的。”
正说话,外头惊蛰一行出去打探消息的回来了。
惊蛰低声道:“这剑川城秋家可不得了。据说在北冀建朝之前,这秋家就已经是百年传承了,传承到今日,少说也要有二三百年的历史。他们宗族的人也有出去发展的,更多的是留在剑川城过少爷日子的。”
“是啊王妃,据说他们家富可敌国。就是这蜀地,俨然都已经成了秋家的腹地。那进川牌就是路引之外他秋家定下的规矩,相应的还有‘出川牌’才能走得出剑川关的城门。”
秦宜宁听的惊愕,她手里的那玉佩是进川牌。如果出城要出川牌,他们一行岂不是要被困在这城里了?要知道,这里的地形地貌可是无法翻越的,想出入就只能走城门过关卡。
秦宜宁蹙眉,“这秋家岂不是要成了这里的土皇帝?”
惊蛰点头道:“正是如此。我出去打探时,这里的百姓对外界之事都知之甚少,俨然有只知蜀地秋家,不知今上姓甚名谁之感。他们对朝廷也极为漠视,对秋家却极为推崇。”
“当地知府难道也不管管?”
“管不了!我看那意思,似乎来赴任的地方官,但凡不肯听秋家摆布,不吃秋家好处的,后来都因地势险要而殒命了!”
秦宜宁听的沉默了。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蜀地又不是什么爪哇国那等蛮夷之处,看当地百姓如此富足,在看此处富饶,若是当地知府的功劳那必定是摊上了个治世能臣做地方官。可是现在看来,这秋家在蜀地的野心,真是比任何时候他所见的家族都要大,就算在京城遇上的陆家,也没见如此狂妄的。
冰糖担忧的眉头紧锁,“这可不好,才刚咱们将那登徒子废了,若真依着惊蛰所言,咱们岂不是捅了马蜂窝了?秋家这般势力,怕不会轻易放过咱们。”
冰糖的话音刚落,院子里就传来一阵高声喧哗:“是什么人,什么人胆敢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