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槐远去见老太君时,只说秦宜宁得宫中贵人的赞赏,要让她去教导鞑靼公主学规矩。
老太君被秦槐远这般说法引得心情放松了许多,还一个劲的夸赞秦宜宁有出息,来了大周就给秦家争光,现在还能去教什么鞑靼公主规矩了。
秦槐远面上含笑,心里却在发苦。
今日刚听了下人送的消息,得知圣上吩咐秦宜宁入宫陪伴鞑靼公主时,秦槐远腕子上挂了十多年的一串檀香木佛珠忽然断了,珠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滚的到处都是,跟着的随从仔细找了一番,还是少了一颗,不知掉到哪一处了。
秦槐远心里不踏实,总有不好的预感。
如此辗转反侧到了深夜,秦槐远依旧担忧的睡不着,索性起身披衣,自行磨墨,给逄枭去了一封信,将此处的情况说明,命人日夜兼程的送往旧都。
送了信出去,秦槐远才稍微安心一些。
而此时的秦宜宁也没有休息。
今夜李启天翻的是芸妃的牌子。
塔娜公主盛装打扮,却是做了白工,正一个人憋在寝殿里生闷气。
半夜三更,塔娜公主不睡,也不准身边的宫人们睡。
秦宜宁原本已经安置了,还被塔娜公主身边的宫人奉命去抓出了被窝。
一盏摇曳的烛火将殿内照的昏暗又温暖,橘色的灯光从塔娜公主的下巴处向上照射,显得塔娜公主的模样略有些凶狠。
秦宜宁垂手而立,听着塔娜公主以鞑靼语咒骂芸妃。
秦宜宁的鞑靼语并不流利,只是会说一些简单的对话,听倒是比说要好一些,不过若是对方说的太快,她就跟不上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秦宜宁在这里做个“墙柱”。
塔娜公主一边咒骂,一边还在悄眼打量秦宜宁的反应,只等着抓住秦宜宁有半分不耐烦的反应,她便可以拿住了作法子,给秦宜宁个下马威。
可谁知道,这一熬都熬到了三更天,她自己都困的睁不开眼,秦宜宁却依旧还是那副样子。
“忠顺亲王妃,你说呢?”塔娜公主用鞑靼语问。
秦宜宁其实听懂了,但是只做迷茫的模样。
塔娜公主见状,就知道秦宜宁听不懂她说了什么。
冷笑一声,继续用鞑靼语咒骂:“贱人,勾引思勤可汗,害死阿娜日可汗,却还好意思站在本宫面前。”
秦宜宁听懂了一大半,推测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依旧装作不懂。
就这样听着塔娜公主咒骂了片刻,塔娜公主终于自个儿疲惫的受不住了,众人这才散了。
回到暂住的偏殿,秦宜宁解开长发,合衣躺下。
寄云和冰糖一左一右的坐在床沿,“王妃,这日子可怎么过,她也太能折腾了,我看她比芸妃还作万倍!”
“她身份高贵,自然与众不同。凡事戒骄戒躁,多忍耐便是了。”
冰糖又有些想给人下痒痒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