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怡琳正哭得梨花带雨的娇俏模样儿,何夫人却是冷哼一声,“不敢当!出嫁从夫,你还是称本夫人为何夫人的好。”
说着,径自寻了地方坐了,然后垂了眼睑,也不说话,就这么待着。
卢夫人的面皮一紧,这是在提醒她自己,论身分,她虽为长辈,可却是谢家旁系的,这还不算,另外,如今可是在燕州城,论品级,她夫君的官位不及何家骏,论诰命,自己亦是不及她,的确是没有一丁点儿在她面前摆谱的资格。
再一想到,自己早就听说她来了府上,却是一来便先去了刘氏那里,心有不忿,故而便没有过去相陪,如今看来,这是在怪罪自己了。
卢夫人虽然心有不忿,可是刚刚何夫人说的话,又是半点错处也挑不出来,无奈,只得是强扯了笑脸儿出来。
“瞧瞧这是说的什么话?怡琳也不是外人,自然是当唤你一声堂姐的。眼下没有当着外人的面儿,再唤你何夫人,岂不是显得生分了?”
卢夫人说着,便抬着何夫人坐了,“刚刚听说你来了,本来是要过去陪你坐一会儿。可是你也看到了,怡琳这丫头,唉!说起来,也是我没有本事。如今卢府上下,都是将那个小贱人的话奉若圣旨,我这个夫人,早就是有名无实了。”
“卢夫人还请慎言!”
何夫人一蹙眉,一听完她这话,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怎么这人就能是与自己同出一脉?就这样的德行,也能称之后名门之后?这与外头的那些个无知村妇,有何差别?
“这里是卢府,论说你们府第上的事,我不该插手。可是事情已然发生了,姑姑你竟然是不知道将事情快速地解决了,也不想着去安抚刘氏,你想做什么?”
“口口声声地说自己的儿媳妇是小贱人,那你的儿子又是什么?再则说了,如今卢少锋还不知道这回事,你们在这里又哭又闹,是巴不得人家早点儿知道这个吧?是闲你这府里头太过安生了?”
卢夫人被她这话给训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你说什么?少锋现在还不知情?”
“自然了!否则,你以为你们姑侄俩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谋害你府上的少夫人,这是什么罪名?而且,怡琳,你不是自己也承认了,自己去过膳房?”
谢怡琳早已看了出来,这位堂姐与姑姑不同,是不可能会一心只向着自己的。
“回堂姐,我是去过。可是我什么也没做,只是给姑姑端了一盏燕窝过来,哪里成想就会?”说着,便再度掩面啼哭了起来。
“好了!哭有什么用?你说你没有做过,可是那么多人都瞧见你去了膳房,你还能说什么?再则说了,这卢府是没有下人了是怎么着?何需你一个客人来自去膳房重地?”
谢怡琳的心里咯噔一下子,是真没想到,这位堂姐,竟然是如此厉害!
她说的没错,对于内宅妇人来说,这膳房,关乎合府上下的饮食安全,可就是重地嘛!
自己身为客人,竟然是没有知会主家儿,便自作主张进了人家的膳房,这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更何况那刘氏还出了事,自己就更说不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