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槿摇头,“台面上的感谢,盛文帝这人……”
想到盛文帝面无表情看着祁王万箭穿心死在自己面前,苏木槿不由抿唇冷笑,“……在乎的只有他自己!”
“齐家?”沈启睿似乎想到什么,问道。
苏木槿轻抬眼皮,看沈启睿,“万箭齐发,祁王、齐贤妃,齐老侯爷与定国侯世子,并齐赟,都没了。”
场中几人顿时惊悚看向苏木槿。
苏木槿笑,“我们想的不过是祁王被幽禁一生,盛文帝却没想过给儿子留活路!”
项秋黎神情肃穆,接话道,“定国侯府,一门妇孺,皆上吊毙命!男丁……小的被母亲勒死,大的持剑……自刎!”
苏木槿眸光微沉,闭了闭眼,半晌,“盛文帝中毒加受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对周家下手,我们现在的视线……”
“太子那拉拢了几乎半个朝野,齐家一倒,多数人怕是会投在太子门下。”沈启睿道。
项秋黎嗯了一声,“太子妃那边捎了回信,让我们暂时不要动,让太子放开了手去做……”
说到这,她的神情有些古怪。
安泠月抿唇一笑,“太子妃说,反正那些人早晚要为她儿子所用,让太子殿下费心了。”
苏木槿一怔,旋即也笑了,这话倒是栖颜姐会说的。
“那我们就静待太子殿下的好消息了。”
“希望他不会让我们失望。”
……
太子殿下果然没让他们失望。
蚕食……哦,不,吞并齐家朝中势力的脚步飞一般的快。
齐家出事不过两日,他门下的人,几乎将齐家站队的文武官员走了七七八八,剩下的那些,是他认为没有必要拉拢的墙头草,直接舍弃了。
当然,关注太子殿下行事的,不只苏木槿,还有玉清宫正养病的盛文帝。
盛文帝半靠在床头,喝完药甩到托盘里,端托盘的宫女吓的浑身一哆嗦,药碗在托盘里细碎的抖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盛文帝眯眼扫了那宫女一眼,摆手,“拖下去,砍了。”
宫女身子的抖动顿了一瞬,下一刻,双手一松,托盘应声摔在地上,药碗打碎落地,发出尖锐的咔擦声。
“皇上饶命,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袁青叫了人,将宫女拖了出去,亲自去捡了床头的碎碗片,又给盛文帝端了漱口的水,伺候盛文帝漱了口,才道,“太医说,圣上的身子需要静养。”
“静养?他这几日的做法哪个是让朕静心的?!”盛文帝呵呵冷笑两声,“皇位还不是他的呢,就这么急着拉拢朝臣,稳固地位了?齐家这些人都被他拉拢去了,他眼里还有朕这个皇上吗?朕看他是长了跟祁王与闲王一样的心思!”
袁青垂眸,没有接话。
盛文帝兀自骂了半天,见袁青一句也不接,眉头紧拧,抬脚踹了他一下,“你哑巴了?朕说了半天,对牛弹琴呢?!”
“圣上……”
袁青被踹的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两步站稳脚跟,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太子殿下瞧着是个孝顺的,下毒害皇上这事儿……太子殿下做不出来吧?”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盛文帝嗤声,“朕问话,你怕什么?他做不出来!这话你也敢说?太子妃可是从他是个废皇子就跟着他的,结果呢?听信谋士的话,下毒害自己的太子妃,害自己的亲儿子,他那心肠比朕还毒!”
袁青陪着笑,余光飞快扫了眼荣坤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