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见蕖不紧不慢地掏出钱包,大方递给经理一大钞票,态度强硬:“清理费,以及地毯采购费。”
以他那副阴森的脸色,经理相信假使他说银行并没有采购地毯的打算,他便会再收一份汤药费。他是要成就大事业的人,面对再没素质的人也能做到笑脸相迎:“好的,多谢您,我们会尽快采购。”
他吹毛求疵:“楼梯。”
“好的,楼梯也会的,先生,您慢走。”
总算送走这尊大佛。
周见蕖还以为闻蝉会负气地叫车先走,看到她老实坐在副驾驶位,他还算满意,先将车子启动。
她板脸开口,打破沉默:“你能否不要像一名暴发户一样,穿西装好似很斯文,做事却总是那么……”
粗鲁、没素质,她咬牙斟酌,用哪个词更温和。
周见蕖眉头微蹙,转头审视她,依旧压迫感极强:“你在教训我?”
“不敢。你不要觉得我在说教,我是你阿嫂,年纪一定也比你大……”她简直像在教导一位幼弟,那样生气也要忍耐情绪。
“你倒是会给自己造身份。”她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年纪一定比他大?他感觉自己的耐心已荡然无存,她太难伺候。
“什么叫造身份?我嫁入你们周家,登过报纸、上过杂志,我有合法证件。”她急不择言,试图证明身份,她所言非虚。
周见蕖冷笑:“不必你提醒我有钱的好处。”
当年到处都是她和周自秋的婚讯,除非你是一只常年生存在地下室的老鼠,否则躲不开他们高调的幸福。
闻蝉长叹一口气:“哦,原来你仇富。”
狗屁,话不投机,周见蕖满腹窝火,忽然探身上前,闻蝉来不及躲,也无处可躲。他一手攥住她的脚踝,另一只手剥下她的高跟鞋,动作那样流畅,鞋被丢到地垫上,闻蝉吓得发出低叫。
他挖苦她:“你穿这双鞋上楼梯的样子像一只刚学会走路的公鸡。”
闻蝉双颊一烫,下意识想反驳,猛然意识到什么,欲言又止。她确定周见蕖看到她因害怕摔倒而小心上楼的样子,但还是要质疑,这跟他在禁烟场所吸烟有什么关系?
她放低态度,柔声说:“你可以斯文地和银行提意见,建议他们把楼梯铺上地毯。”
他沉默,目光从上到下睃她一眼,显然在表达:你没提过意见?抑或是:那么多穿高跟鞋的女士不曾提过意见?
闻蝉妥协:“好,我确实提过,他们暂时没有采纳。但我还是不赞同你这样,太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