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道:“哪句古话?”
许负心道:“百鸟朝凤。”
秦忘舒苦笑道:“负心,连你也来消遣我,我一介凡夫俗子,怎能比做凤凰,更别说去做这百雀千禽的领袖。“忽地想到,今日这情景,定与那丝仙禽的血丝有关了。
仙界那只仙禽既具无上神通,无疑是天下雀禽之首,如今自己体内有了一丝仙禽的鲜血,这些雀禽定是将自己当成那只仙禽了?
为何前几日却不见百鸟来朝?
是了,自己在昨天还是玄功之士,只过了一晚,就变成初级练气士了,既然冲灵登玄,那是无上之喜,百鸟有知,自然来贺。
至于自己无意之中冲玄登玄,只怕也与这仙禽的血丝,以及血丝化成的异火息息相关。可冲灵如此之快,怎会是好事?就好比建房筑屋,若不能牢牢打下根基,那房屋定会倒塌了。
自己先前命火过早显露,那是透支了性命,如今极快冲玄,不管怎样想来都绝非好事。
他立在一株大树边沉思,想到繁难揪心处,不由将眉头紧皱,忖道:“这可如何是好。“因心中苦恼,随手一掌向大树推去。
那大树被他轻轻一推,立时自中而断,平平地被推出去数百丈去。不仅如此,林中就似起了一阵狂飙,数十株大树齐齐倒折,惊得林中鸟雀乱飞。
秦忘舒吓得已是不敢动了,这体内的真气换成真玄,不想这力量竟强大如斯,偏偏自己根本无法御控,这样下去,岂不是连路都不敢走了。刚才自己稍稍一动就离地数十丈,差点送了性命,这些鸟雀,也不可能常在身边陪伴的。
许负心柔声道:“秦将军莫要心焦,冲灵登玄,那是莫大的好事,也就是你的情形略有些不同罢了。当初我冲灵时,引来屋外雷电交鸣,幸喜那是初春,原就是雷雨季节,因此无人惊动。为何将军这次冲玄,却是毫无征兆?”
秦忘舒苦笑道:“连你都不知,我更是不明白了。”
许负心道:“这事倒也无关紧要,要紧的是你现在要修个心法,将这体内的真玄控制住了才行,否则就会伤人害己了。”
秦忘舒连连点头道:“此事的确要紧。”他担心用得力气大了,又生状况,就连这点头也是用力极轻。
许负心道:“你先将《明鬼谱》取出来瞧瞧,看看是否有真玄导引之法。”
秦忘舒道:“那《明鬼谱》我记得烂熟,已不必去瞧了,其上只有玄功修行之术,绝无真玄导引之法的。”
许负心也皱起眉头来,道:“昨晚你在梦中也是苦恼了一日,不曾想出办法来,我让你用我的心法,你也是学不来,看来也不必再试了。”
秦忘舒道:“不错,那每名修士,都是先修了心法,再养真玄,我却是颠倒了,若体内真玄是异火作怪,却让我去哪里去寻心法来修?”
许负心道:“看来只有等到明日了,说不定会有办法,起码在昨晚梦中,你我都是无计可施的。”
秦忘舒道:“梦中之事,也并非无法改变,前日你梦到我被人杀了,如今我不是活得好好的?”
许负心听到这里,忽地面色一变,道:“是了,有件大事差点忘却了,那云泽宗的修士两三个时辰后就会赶到这里,你我还需立时想个办法来阻住此修。”
秦忘舒惊道:“他怎会寻到这里?”
许负心道:“修士的手段神通,你我哪里能够猜得到的。”
秦忘舒道:“却不知你昨晚梦中,又梦到了你我用何方法,阻住此修。”
许负心向四周的鸟雀瞧了瞧,道:“那法子的确是有的,只是却难让人相信。”
秦忘舒道:“又是古怪的法子?”
许负心道:“我梦见这些鸟雀都听你的使唤,这林中千禽万雀就向那修士涌去,生生将修士撞到地面上去,摔了个骨断筋折,不过鸟雀为此也死伤无数。”面上就露出了不忍之色。
秦忘舒暗道:“这些鸟雀当我是百雀之王,这才齐齐来朝拜我,我本该护得它们周全,又怎能让它们替我挡劫?且不谈我如何御使千禽万雀,可若不用这个法子,凭我和负心的手段,又怎能是一名仙修之士的对手。”
自家生死与这千禽万雀的性命孰重孰轻,秦忘舒时一时间也难以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