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负心摇头道:“我怕是没这本事,暂时也只能助他元魂不离肉身,保持清明罢了,田大哥若想他活命,还得另请高人。”
田冲道:“是了,我家将军拜兵家大贤司马榷为师,看来只能去请司马先生救他了。”
许负心听了司马榷的名字,摇了摇头,她对天下人物一无所知,司马榷虽有兵圣之称,也是不曾听过的。
秦忘舒喜道:“负心真有法子救他?”
许负心道:“就算有法子,也需等他清醒过来,方能用得的。”
秦忘舒道:“这倒不难,他被绳子捆住了,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将陈少昊翻转过来,陈少昊犹是不醒,秦忘舒记起《明鬼谱》中的冲穴之处,在陈少昊的虎口处揉捏了几下,真气灌进陈少昊体内,陈少昊立时就睁开眼睛。
只是陈少昊刚刚苏醒,就是面目狰狞,张口欲咬,吓得许负心忙躲到秦忘舒身后去,偷偷探头瞧去,只见陈少昊面上虽是凶恶,目中神色悲苦无奈之极,令人瞧了分外不忍。
许负心大着胆子,道:“陈将军,我有法子救你,只是最终还是要靠你自己。”
陈少昊便眨了眨眼睛。许负心喜道:“你能听见我说话,那便有救了。我念一段咒语,你可要牢牢记住了。拿摩萨达南,三藐三菩陀,勾底南,达得压他,奥母扎隶主隶,清净娑婆诃。”
田冲与秦忘舒面面相觑,这口诀如此古怪,怎地就能助陈少昊定住元魂?陈负心道:“这叫清净咒,最可静心定魂。”
只见陈少昊双目闪动,显然是在心中默念此诀了,只过了片刻,陈少昊目中更见清明,忽地开口道:“多谢仙子救命之恩。”
许负心听到这“仙子“的称呼,不由大羞,面色涨得通红,忙摆手道:”我哪里算什么仙子,将军莫要污了这好名字。”
田冲见陈少昊果然恢复如初,又惊又喜,道:“仙子何必过谦,你若非仙子,天下谁能当得。”
秦忘舒道:“不错,负心惠质兰心,正当得其‘仙子’二字。“说得许负心面色更红。
陈少昊转向田冲,瞧见田冲肩上伤口,神情内疚之极,道:“田冲,这定被我打伤得了。”
田冲笑道:“不碍事,不碍事,只是被轻轻抓了一下,皮肉之伤,根本没伤到骨头。“被陈少昊提起,才想起肩上伤势,那剧痛阵阵袭来,不由倒吸冷气,却是不由人了。
陈少昊暗道:“你今日不负我,我他日定不负你,这份恩情,我记在心里就是。”
转向秦忘舒道:“不想在此得见秦将军。”
秦忘舒道:“看来你我倒是缘份不浅,就是不知何时能在战场上相遇,再斗个输赢。”
陈少昊肃道:“若在战场上相遇,在下必不相饶。”
秦忘舒道:“正该如此。”
二人说到这里,不由相视一笑,莫逆于心。至于秦忘舒今日救他之情,原不必提起,他日战场相遇,只需全力以赴,那便是报答了。
秦忘舒道:“陈将军究竟有何奇遇,竟差点被夺了舍了?”
陈少昊道:“此事我反复想来,或与那日天火降劫有关。马明轸身边有名谋士,叫做郑通,字元直,此人事后曾说起过,当时是兽王出世,极荒山一位巨兽怕这兽王出世后盖了他的风头,便想对这兽王出手,结果被仙界大能仙禽所阻。”
秦忘舒道:“此事我也听人提起过,因兽王出世,极荒山巨兽心中不甘,就不顾仙界大能仙禽拦阻,拼命将其打杀了。那兽王所在的山峰已被拍成平地,想来这兽王终究没有出世。”
陈少昊道:“巨兽虽是出手,只怕并不曾铲除祸根,我体内的这道元魂,说不定就是那夭折的兽王了。”
许负心道:“实情恐怕便是如此,寻常野兽,那如同凡人一般,身死则魂散;若是妖兽,则如同玄功之士一般,也没有夺舍的手段;唯有灵兽方有夺舍之能。既是兽王,想来一出生就是灵兽了。”
陈少昊道:“仙子这般一说,少昊心中更加明白了,看来果然是兽王元魂作祟,若换了其他灵兽,怎会瞧上少昊这具残躯?唯有这刚出世的兽王不知好歹,以为少昊好欺,这才来夺我的肉身了。”
秦忘舒暗道:“此人不愧有南陈之称,听他分析明断,竟是一丝儿也不错的。这兽王刚刚出世就这么厉害,不知日后如何,陈少昊只怕凶多吉少。”
便在这时,只听林外蹄声如雷,数百名骑兵冲进林中,一人大笑道:“秦忘舒,你往哪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