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是指被戏说后的那个罗里啰嗦的唐僧,而是原著中受到各路妖精们争夺的那个唐僧——既有超凡脱俗的高僧风范,又有点圣父的光环。(圣父在这里是褒义)
总之,也许是“腹有诗书气自华”,钦泽就是带给人一种亲切和舒服的感觉。
难怪他在佛学院的年轻学僧中,颇受崇敬,都快成了新一代的宗教偶像了。
蒲英见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已经快走到自己面前了,忙谦恭地行礼,“您有事吗?”
“你是新来的?”钦泽看了一眼蒲英,又指着屋角处的柜子说:“我在这儿有专用茶碗。”
蒲英这才想起管事僧曾经交代过,钦泽的肝病还没好,所以总是自备专用茶碗,避免传染他人。
她急忙走过去,拉开柜子,“我帮您拿……”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钦泽抬起胳膊,轻轻挡住了蒲英,自己伸手进去,取出了一个盖碗茶碗,然后冲蒲英点头示意:“你帮我倒茶,就好。”
等他接了茶,却没有着急离开,而是随意找了座位,坐了下来。
蒲英见他先啜饮了一小口。可能茶水有些烫,又轻轻放下了茶碗。
这些动作本来很平常,但是在钦泽的手上做出来,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和淡然的感觉。
真没想到。在高寒的藏区,也有这样风流闲雅的人物!
钦泽放好茶碗,抬起头正好碰上蒲英的眼神。
他很自然地笑了笑,用普通话问道:“你,是才仁推荐来的?名叫‘蒲英’,对吗?”
蒲英既然知道他是丹增的高徒,对他问出这样的问题,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蒲英总觉得钦泽此刻的笑容里,似乎多了点什么别的意思呢?
像是大哥在看小弟的笑话?
蒲英也不管那么多。大大方方地一笑:“对!我是才仁坚赞介绍来的。不过。我和他不熟。”
钦泽了然地点点头:“才仁这孩子。就是还没长大呢。”
蒲英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和这位藏版唐僧聊起了天:“对啊,我什么都没说。他就自作主张把我安排到这儿。其实,我在外面大茶房干得也很好。到这里来呢,轻松倒是轻松了,就是有点不自由。”
“怎么会不自由呢?”
“管事僧不准我随便出去,只能在这屋里呆着。你说,是不是不自由?”
“哦,”钦泽微微一笑,又转移了话题:“你是内地的,来金马有多久了?”
“快半个月了。”
“家是哪儿的?”
“山江的。”
“家里人同意你来吗?”
“我没家人了。”
“哦?对不起。”钦泽有些意外,仔细端详着蒲英。评估着她的年龄。
“没事,”蒲英摆摆手,继续洗着茶碗,“都过去很久了。”
“你那时候,应该还没成年吧?这几年,一个人一定过得很艰苦吧?”钦泽的眼中自然地流露出同情的意味,不是居高临下的赏赐,而是感同身受的悲悯情怀。
蒲英感激地笑了笑,“没有啊!我一个人过得也挺好的!对了,我高中毕业后就参军了,在部队里管吃管住的,还有好多同龄人……”
钦泽听到这儿,一下子直起了身子,很惊讶地问:“你还当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