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你是怕她找你报仇吧?放心好了,那事儿你不是做得很干净吗?这又都过去快三年了,就算知道一点影儿的人,也早就死的死、走的走——就算天华的女儿是特种兵,本事再大,她也不是福尔摩斯,你怕啥?”
张利军表面上连连称是,心里却在想:恐怕不只是我害怕吧?你突然间变得这么多话,难道不是心虚吗?
长者倒是浑然不觉,接着说道:“不过,虽然她啥也不知道,你还是要快点把她送走了,免得夜长梦多。。”
这同一天晚上,正义和邪恶两方面的人,竟然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块儿去了——那就是快点把蒲英自卫杀人案给了结,其他书友正在看:。
不过,世事往往不以人们的意愿为转移。
第二天,当蒲英来到拘留所,隔着单面透视玻璃指认那天参与围攻她的人时,却有了意外发现。
她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将首恶九哥和那天他带的人一个个地认了出来。但是对小胡子、秃头、刀疤三个人,她却做了特别说明,将他们和那二十来人区分出来。
旁边负责记录的警官,忍不住要确认一下,“你的意思是,这三个人只是有偷窃和抢劫行为,却没有犯下故意伤害罪。”
蒲英笑了笑:“小胡子和秃头,他俩倒是想伤害我来着,可惜没伤着。至于那个刀疤,就比较识时务了,一见形势不对,就赶快溜了。”
“可是要照你的证词,这个刀疤就只是个从犯,罪名很轻的,只需拘留教育一下,就可以放出去了。”
“我说的都是事实。不管刀疤以前干过什么坏事,至少我没看见。所以我也不能诬陷他,对吧?”
“那倒是。好吧,你看看这上面的记录没有错误的话,就在下面签个字吧?”
英接过记录本,拿起笔,快速浏览起来。
那警官则按下按钮,让对面房间的人把犯罪嫌疑人都带出去。
蒲英很快签了名,递回本子。
“谢谢你的配合。”警官和她握手,表示感谢。
“是我应该做的。”
“行了,这下很快就可以给他们定罪了。走吧。我们走这边出去。”
警官走在前面带路,蒲英跟上的时候,无意识地又往玻璃另一边看了一眼。
那边的小混混正排着队。侧着身子,一个个地向外走。
蒲英正好看见了刀疤的侧脸,是几乎看不到刀疤的那半边脸。
这张脸,虽然瘦削了一些,但是看上去还有几分英俊——但这不是引起蒲英注意的原因。
蒲英是发现他的耳廓上。有个不太明显的小缺口。
这让她马上想起了辛警官找人做的那张阿宽的画像,那上面也同样标识了这么个特点。
人像拼图,当然没有照片那么惟妙惟肖。要让从没见过阿宽本人的蒲英,就凭那个画像来认人,她肯定没把握。
但是,耳廓上有缺口——这样的特征。可是太少见了,比高鼻梁、大眼睛、脸上有颗痔什么的,靠谱多了。
虽然那画像上没有刀疤。但蒲英还是不能不怀疑这个人,就是她和冯垚希望找到的那个线索。
她生怕自己看错了,又贴近了玻璃,更仔细地看了几眼。
那警官回头一看,奇怪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蒲英用手摸了摸那玻璃,偏着头打量了几下。说:“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单面玻璃,觉得挺好玩的。你说,那边的人,真的看不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