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
“话说小忱你这样子吊着手臂,要吊到什么时候?”夕妍故作轻松地打趣道。
“估计还要半个多月吧,姐姐真是抱歉,这半个月你可不能再胡来了,不然我恢复得会很慢。”
“噢,这样啊,可是小忱受伤的地方是上面,又不是下面……姐姐自然还是有办法的嘛,小忱不要小看我哦。”夕妍笑了一下,便没有兴致了,扶着我靠在沙发上,表情有些凝重,似乎还在为刚刚的事情而担心。
夕妍歪头靠在我受伤的肩膀另一侧,随后觉得不得劲,又平躺到我的腿上,仰面朝上,两条修长的腿搭在沙发的边缘,由于家里很热,所以夕妍的腿是光着的,我尽量不去瞥那迷人的双腿,可不能破坏道心,尤其夕妍现在还枕在我的腿上,万一那什么了,岂不是……
想想我就尴尬,腿上的夕妍用手指在我腿上滑来滑去,碰到哪里都会让我浑身颤抖一下,简直是新时代的刑罚,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住的,我只好承受这份苦痛了。
“你说,他还能出来吗?”
“大概率出不来,但不会是死刑。”
“哦,这样啊。”
夕妍侧过身子,脸埋在我身上,掀开我里面的衣服,钻了进来,嘴巴在我的肚子上一动一动的,弄得我很痒,还湿漉漉的。
她自然是要想到男人的,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她的父亲,而夕妍并非真正的冷血之人,她说强大也强大,毕竟这么多个日夜她都挺过来了,耳边又浮现起男人说把夕妍耳朵打出血的触目惊心的话,心中那团怒火又升起来,可夕妍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正是女人最好的年华,她何尝不想有一个不说完美,至少是完整的家庭,何尝不想拥有一个正常的童年。
她远比我想象的坚强,也比我看到的脆弱,但是最大的威胁已经消除,长达十几年的闹剧以男人入狱落下帷幕,她不必再担心有人对她大喊大叫,在大马路上冲她扔啤酒瓶,在不知道何时来敲她家的门,现在,夕妍你真的可以安心了。
我轻轻搂住她,抚摸她,她顺从地回应我,一时间,曾经把我按在床上百般折磨的女魔头竟然变成了依偎在我怀中我小猫咪,用嘴巴不断骚扰着我。
“呼~小忱,好喜欢你。”
“我也喜欢姐姐。”
“那你亲我一下。”
“我弯不下身啊。”
“哼,讨厌,不过姐姐喜欢主动,你接好咯!”
“唔……”
(十分钟后)
夕妍和我躺在床上,她侧身贴在我身旁,用手指在我肚子上画圈圈。
蓦地,她躺回来,眼睛不看我说道:“小忱,你想听故事吗?”
“好啊。”我有些紧张,因为我知道将要讲的一定是她之前的经历。
“嗯,那姐姐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从前啊有幸福的一家三口,爸爸呢很疼爱女儿,妈妈也疼爱她,就是自从女儿记事起,一周都见不到妈妈几次,总是爸爸带着她。”
“爸爸和妈妈时常吵架,有时女儿听到他们吵的内容却听不明白,只觉得自已的小屋禁闭的房门外是两只野兽,在互相撕咬,而自已是个任人宰割地小白兔,不管是哪只野兽,小白兔都要遵从,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其中一只咬破脖子给吃掉。”
夕妍语气很平淡,似乎在讲的不是她,而是别人,言语中没有丝毫感情,甚至还有一种讲故事的轻松感。
“再后来啊,女儿就见不到妈妈了,因为爸爸不允许她来看自已,但是为什么呢?女人不明白,可是自已又有什么话语权,连问都不敢问。”
“直到有一天晚上,妈妈突然从家门里进来了,慌慌张张地就拉住女儿的手,往楼下奔去,奈何半路上碰到爸爸了,爸爸很粗鲁地和妈妈吵了两句,紧接着,紧接着就只剩下一只野兽,没有了另一只野兽的制衡,受伤的就只有小白兔一个人了。”
夕妍讲完后,停顿许久,保持盯着天花板的动作没动,我也随同她一起盯着天花板,其实这些都在我意料之中,只是很纳闷夕妍为什么会如此平静,为什么会如此的心如止水把这些挥之不去的阴影讲出来。
“小忱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吧。”
“嗯。”
“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平静吗?”
“……”
“因为小时候的夕妍早就死了,现在在你身旁躺着的,和小时候的夕妍不是一个哦,我也形容不清这种感觉,但我知道是怎么产生的两个我,分裂的我,”夕妍仍然看着天花板,只是目光有些涣散,“因为小时候的夕妍经历的事情,使她难以承受身体上和心灵上收到的痛苦,所以她臆想出另一个夕妍,你懂那种感觉吗?就是把所有经历的痛苦都让她来承受,自打第一次成功后,我便一发不可收拾,明明挨打的是你,可这幅躯体又像是别人的一样,你一点都不疼,那种感觉真是美妙。”
“后来我逃出来后,小时候的夕妍就渐渐消失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罕见,可你知道吗?直到那天……那个人渣敲门喊我的名字,我却突然感觉她又回来了,小时候的夕妍又夺取了这副身体的控制权,我慌了神,完全没有办法阻止,直到小忱你赶走了他,我才渐渐感受到身体的感官,皮肤和床铺柔软的触感,那是多么美妙啊,可这都是多亏了小忱,所以啊,小忱你可要保护好我,因为现在的我还是有可能消失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