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唧唧的耽误时间,快说!”男人一声吼。
女孩颤抖了一下,“我、我想上茅房……”
“才吃就拉,肠子是直的?就要到了,憋着!”
“砰”的一声,小窗口再次关上。
满满没有沈钰那么警惕,只是眼巴巴地望了一眼那个小姐姐,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茅房都不许去吗?好可怜,那万一憋不住了,岂不是像六表哥一样啦?天啦,早知道我就少吃一点,全给沈钰吃好了。
沈钰不知道她小脑瓜里在“为他着想”,目光幽幽地从那个看不见长相的女孩子身上滑过,留了几分戒心。
“他们早上说的‘黑楼’,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沈钰问少年。
“是一个角斗场。”某人面不改色地丢出一个炸弹。
“角斗场?大裕竟还有这种东西?!”沈钰吃惊不已,“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去过。”他抻了抻手,露出胳膊,除了手腕上缠着一小串佛珠外,就是斑驳的伤痕。
这淡定的样子,特么受伤的人真不像你啊!
满满觉得有些可怜,吹了吹他的伤口,被他发现后,收获了一个微笑。
沈钰:“你是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他摸了摸半短不长的头发,缓缓道:“我是西域人,被仇人一路追杀到大裕来的,头发在逃命的时候长长了些,因为不像和尚而化不到缘,我又没钱;饿得快死的时候,有个人说请我吃饭,我吃了他的饭,就成这样了。”
用最朴素的话语描述跌宕的经历。
满满像听故事一样听得沉迷,最后惊讶地捂住嘴:吃一顿别人的饭就会这么惨?
沈钰愕然,“你一个和尚,有什么仇人?”
他笑而不语,沈钰没再追问。
不过西域确实有“佛国”之称,那边散落各个小部落,没有皇帝,掌握兵力的是王庭的摄政王,但整个西域最受子民推崇和爱戴的,却是住在佛塔的“佛子”;也因为佛教的兴盛,西域最不缺的,就是和尚。
“黑楼不知是何人开的,观众也不知是哪些人,不过我混了一年有余,大约弄清楚了一些……”
“等等,一年、还‘有余’?”沈钰笑了,“你一年都没跑掉,还是你一年都没想过跑?”
“第一次上场后,要我和别人打架,生死不论,我自然是想跑的,但是发现跑不掉,便放弃了,总归这里我能吃饱饭,我的仇人还找不到我,唯一讨厌的是,我不想伤人性命,别人却往死里揍我。”
“你简直……”沈钰佩服得五体投地。
满满拍了一下他,期待地望着‘讲故事的人’:“你别打断呀~”
“好好好,你继续。”
“那里是一个‘人与人’搏命的地方,因为大裕明确不许私下略卖人口,故而藏得很深;有成人间的比斗,也有孩子间的比斗。
以我所知,不同地域的略卖人在角斗场内是有竞争关系的,他们会培养一批代表他们的打手上场拼命。
这个时候,台下的观众会下注,赢的那方老板往往会赚得盆满钵满。”
“不对。”沈钰问出疑惑的地方,“他们一开始是准备将这批‘货物’脱手,你既是他们的打手,又怎会卖你?”
他却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几岁?”
沈钰愣了一下,“六岁。”
“不像六岁,倒像六十岁,懂的多,操心的也多。”他摸着下巴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