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满满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翻了个身,旁边的床摸到一手冰冷,她蹙了蹙眉头睁开眼,起身时,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一阵酸痛,吸了口凉气后心里暗骂云迦。
男人果然开荤后都是食髓知味的,连看起来冷情的云迦竟也如此疯狂。
只是她想到今日总要与姜无难见上面,便不禁有些难为情。
洗漱后,她揉着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昏昏沉沉地出门,下了楼后却没看见人影,思索了一番转向后院。
后院是一处小花园,昨夜下的雨不小,打落了一地的花瓣,但也有些藏在树下的花躲开了一劫,开得绚烂。
她一路欣赏,却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令她止住了脚步。
“谢姜公子成全我,姜公子实在聪明,也实在……了解满满。”云迦的声音和昨夜不同,端正真诚,除了佩服,还藏了些许羡慕。
只是,这话什么意思?
“便是没有这出苦肉计,她心中也放不下你。”姜无难这般说,手指轻抚一朵蔷薇花瓣,将上面残留的雨水拭去,拿出一张帕子擦了擦手指。
“只是,我与满满都觉得对你不起。”云迦顿了顿,语气诚恳,“往后若你有所求,我阿鹿桓云迦,必倾力相助。”
他轻笑了一声,“呵,好歹是西域第一高手的承诺,我记下了。不过,你这名字得改改,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阿鹿桓在大裕话里可简译为‘陆’,你觉得如何?”
“甚好。”
他话音尚未落下,便听见一句阴阳怪气的话从身后传来:
“‘甚好’,我看你俩的关系也甚好,都能一起算计我了。”
满满噘了噘嘴,也不过来,就站在廊柱旁,单手扶着。
云迦心中一咯噔,连忙快步过去,正苦恼该说什么时,就见她遥遥望着姜无难,眼中竟泛起了泪花。
“满满……”姜无难眉间一紧,下意识伸出手想说点什么。
满满却已经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就打算离开。
“咳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将她的脚步绊住,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小跑过去,小手在姜无难背后替他顺气。
“昨夜下了雨,这里是最潮湿的地方,你还在这儿杵着,自己的身子也不知道珍惜么?”她小嘴叭叭的,“还是说又是‘苦肉计’,我告诉你,同一招我可不会再上当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她动作未停,脸上的神色也是肉眼可见的担忧。
云迦抿了抿唇,转身走向放着热水的石桌。
“不是苦肉计。”无难咳得脸色通红,仍是急切地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我并不介意你将心一分为二,人生苦短,只要能与你相守,多他一个又有何妨?我亦有我的私心,明面上,只有我们过了三书六礼,是世人认定的夫妇,他贵为摄政王,却只能做‘小’……”
云迦倒水的手一抖,洒了出来,转头看向他们。
满满嘴角抽了抽,尴尬得笑不出来。
“其、其实……为了蒙蔽阿鹿桓钺,我与云迦在西域也举行了一场婚礼……”
“什么?!”无难蓦地抬头,脸色一白,当即捂着心口哀叫,“你们竟然都瞒着我,我的心好痛……”
满满着急地道:“我的错我的错,心怎么又突然痛了呢?”
“太难过了……”他脸白如纸,神情颓丧,看着很是那么回事。
“这……快,我扶你去房间休息,再给你把脉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