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微宁在庄园住了两天便回到市区。
程晏池伤好之后返回伦敦,处理科协年会的相关事宜。
两人始终保持所谓的情侣关系,慢热又稳定。
程晏池如今对盛微宁不像多年前,不再喜怒无常,会偶尔打电话给她,也算体贴入微,甚至还能收到他派人送的花。
经过这段日子的打听,盛微宁完全相信程晏池让她插翅难飞的胁迫,他在Y国的人脉、权势远超她想象,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晓得程晏池为掩盖他们的羁绊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没媒体敢爆料盛微宁,消息封锁得严实,她的隐私没受到任何曝光。
当然,这亦是因为盛微宁一直没彻底松口的原因。
程晏池要名分谈不上真意。
她看得很清楚,他坚持,只是出于既定事实的无力罢了。
可承认不代表能抹杀各自的血仇。
如果真确定彼此的地位,双方的心结更深。
所以盛微宁真觉得现状荒谬又搞笑。
她的冷静根植骨血里,哪怕是她想催眠自己暂时全身心投入这段注定散场的感情都做不到,总在理性的权衡利弊。
并非从始至终不触动,闲下来也会自嘲现实太狗血。
或许不等她离开程晏池,梁家人便会主动找上门。
盛微宁没有惶惶不可终日,一如那两年里的从容不迫。
她平静的等待梁家找她谈判,但愿他们不会发现她的另一重身份。
再次见到程晏池,已经深秋时节,地点是唐人街的生活馆。
“赛琳娜,很长时间没见你了,还好吗?”
丽莎笑颜如花,亲密地抱了抱盛微宁:“你好像瘦了。”
盛微宁耸肩,作势哀叹:“最近太忙,好多事情堆积到一起,烦死。”
“我们去跳舞放松,你说的,做人快乐最重要。”
丽莎拉着盛微宁抬步,话锋倏然一转,朝她暧昧地眨眼:“你这么久没来上课,我还以为盖文不允许,你们那里的男人对自己女人都很紧张……啊,你千万别误会,我没有说他坏话。”
丹尼尔是丽莎的小叔子,早把被程晏池横刀夺爱的不满告诉她。
他后来也去找过盛微宁表白,盛微宁全都严词拒绝了。
“我跳舞与否,跟盖文没关系,我是自由的。”
盛微宁洒脱地笑了笑,提到程晏池,清透的眼珠比琉璃更干净,悄悄道:“虽然他确实小肚鸡肠,但我们那儿也流行一句话‘看破不说破’。”
“噢,明白了,就像你们明明互相很喜欢,可表面上又若即若离。”
丽莎思索片刻,回忆视频中看过的动作,举起两手的大拇指弯了弯:“你们那儿把这种状态称之‘欲说还休’,是非常缠绵的形容。”
盛微宁嘴角凝滞的笑容又恢复如故,轻轻叹气:“丽莎,少看琼瑶剧,你的三观会被颠覆的,走吧,我们去跳舞。”
*
程晏池在利兹的产业几年前就上了正轨,这次的风电项目能再扩大部分商业版图,本来并非必须留利兹,只不过盛微宁又是不小的问题。
谈完生意离开咖啡馆,程晏池瞥了眼腕表,还不到下午四点。
他记得盛微宁今天应该是没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