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微宁屏息,促狭的脸色一僵,眸光飘了飘又迅速敛去散光,随即自己拿起小碗分面吃:“麻烦,是你说饿,而且事先要求我等你过来做好吃的,你若无福消受,我帮你解决,用不着挑三拣四。”
正说着,盛悦从卧室出来。
程晏池的视线笔直落在盛悦脸上,淡笑:“盛悦的精神不大好。”
盛悦冷不丁看见程晏池,惊了惊,呼吸不通畅,同样心底发虚。
然而盛微宁是她最亲爱的姐姐。
盛微宁要做的事,她竭尽全力都不能搞砸,因而强逼着自己镇定:“晏池哥哥,你回来了?”
程晏池无言,继续盯着盛悦,轮廓清漠,光影变幻的眸底散发幽幽寒意,眼角不着痕迹流连过玄关木柜,护工的两双鞋还在。
盛悦全身血液被冻僵一瞬,忍着没求助盛微宁。
“晏池哥哥回来得刚好,明天是七夕,不用姐姐照顾我,你们去玩吧。”
盛悦若无其事靠近餐桌,定眸盛微宁做的蛋饺,鹿眼亮晶晶:“昨晚陪姐姐下跳棋睡得太晚,姐姐输我好多盘,这是我变更聪明的奖励?”
盛微宁被吊在悬崖的心脏似乎立时找到支撑点,攥紧筷子,笑容如故,没欲盖弥彰看程晏池,从善如流接茬:“话唠,你再不吃就走味了。”
姐妹俩你来我往配合得默契。
程晏池冷眼旁观,不动声色翻篇儿,面上一派温和,但心里终究起了疑。
“明晚叫盛悦一起出去玩。”他优雅用餐,神态淡然地提议。
盛微宁欣然接受:“看看盛悦想去哪里打卡。”
说着转向不知所措的盛悦,面部细微的变化饱含愉悦:“你晏池哥哥最近没怎么陪我,他多的是钱,用不着省,七夕也能亲人一起庆祝。”
盛悦意会,只能腼腆一笑。
程晏池不再多言,望着跟自己同吃焖面的盛微宁,五官逐渐消散寒戾。
盛悦适时用公筷分别夹了蛋饺放他们碗里:“可好吃了。”
吃过早饭,盛微宁照旧将程晏池送到轿厢,调笑几句缓步回家门。
目送翩翩倩影消失,程晏池推了推镜框,反光的镜片衬得瞳孔一片冰凉。
他掏出手机按下号码,接通后,淡声吩咐:“查查盛微宁这半个月行踪。”
说不清多疑抑或感应,他难得不安,大概也是对她撒谎的关系。
不能放盛微宁走,他已经决定把她永远留身边。
盛微宁海洋蓝的裙摆摇曳,看不出任何异样进了门。
门落锁,浑身力量陡然卸去,她心有余悸靠着门板长舒一口气,程晏池真是太不容易糊弄。
盛悦回忆程晏池寒潭般的眼神便发怵:“晏池哥哥是不是怀疑我们了?”
盛微宁轻捏眉骨:“这都怪我露马脚,没关系,我们见机行事。”
她原本想去北栀湾祭奠应欢,眼下是不行了。
“姐姐,你真的不想和晏池哥哥在一起?”
盛微宁沉默一会儿:“天意。”
在她的确有些动摇的时候,应欢的惨死将她拉回残酷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