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武功还没有被自小宠她护她的三哥废掉之前!
耳边犹响起三哥恶狠狠的声音:
“你既然只会仗着一身武艺欺负言言,我索性将你的武功尽数废去!警告过你多少次了让你别总仗着言言性子软和欺负她,不给你一点切实的教训我看你根本记不住!你既如此容不得言言,往后便好好待在致王府莫要再回侯府来了!”
废掉武功的痛让她倒在地上痉挛惨叫。
父亲母亲和大哥在旁边冷眼看着,附和着三哥说是该给她一些教训让她长长记性。
从前他们分明将她当眼珠子一样护着,舍不得她受一点伤。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啊!
她向来与人为善从未对不起任何人,上天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夏芷歆借着闪电划过天际的亮光看到了被大雨拍打得破败的满园杏花。
这是知她爱杏花,萧旭谦早几年亲手一棵一棵种下的。
亲人背弃,爱人背叛!
他们不仅害她容不得她,她身边忠心的人也尽数被他们迫害惨死!
她真的好恨!好恨啊!
一滴血泪从眼角滑出。
她死不瞑目。
“姑娘,姑娘,醒醒!”
耳边略显焦急的声音将夏芷歆吵醒,她猛地睁开眼惊坐起来。
“姑娘,您还好吧,可是有哪里不适?您方才似是魇着了,一直在冒凉汗,嘴里还叫嚷着什么,睡得极不安稳,奴婢瞧着实在担心,只能出声将您叫醒。”
愣愣看着眼前的丫头,夏芷歆半晌没出声。
眼睛一眨不眨,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一切就会消失。
上一刻才死在她眼前的人,而今好好地站在她面前。
是梦吗?
“姑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您说说话,可莫要吓奴婢啊。”
夏芷歆盯着她,嗓音微哑:“……素心?”
“是呢姑娘,是奴婢,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春寒受了凉?”
“我瞧着是的,都说让你看着点姑娘别让她开窗午睡,你偏不听就是要纵着姑娘。”
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一个绿衣圆脸的女子端着水盆进屋。
她将水盆放下,过来摸摸夏芷歆的额头,又将手搭在夏芷歆的手腕上给她号脉:“还好还好,只是轻微风寒不严重,喝一副药就能好。姑娘先洗把脸醒醒神吧,您这一睡可睡了整整两个时辰呢,外面天都快黑了。”
天确实快黑了。
院中开满了杏花,淅淅沥沥下着的雨停了,斜阳暖照。
是雨后天晴,飘落到泥里的杏花仍带着芳香。
夏芷歆总算回神。
同样是满园破败的杏花,这处院子却不是她临死前待的那处,这不是在致王府,这是在勇诚侯府她自己的闺房里。而旁边这两个丫头,分别是早在四年前她刚嫁进致王府就被夏欢言让萧旭谦派人暗杀身亡的如简和最后被夏欢言一剑刺穿心口死在她面前的素心。
她们都还好好活着!
所以,她是又活过来了?
回到了她未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