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算关注朝中大事,却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很清楚如今太子党与承王党正斗得激烈,并非勇诚侯府冒头的好时机。
二哥到底想做什么?
“姑娘,若是二公子,他为何要这般做啊?”
有些事如简到底不如夏芷歆看得清楚,她只觉得夏长风分明可以在军中大展宏图,却将自己弄成这样未免可惜。
让她理解不了。
夏芷歆没有多解释,只说:“许是局势所迫。”
“先不说这个,大哥让管家添到咱们院子来的人,你都安顿好了吗?”她闹那么一通,府中下人被换了大半,夏欢言的院子里都添了一批新人,自不会忽略了她这里。
一则是怕她又不满要闹退婚让勇诚侯府没脸,二则是勇诚侯府将有大宴,没必要在这时候多添乱子。
“都安顿好了。”
“没有与院中原先留下的那些人一样给他们服下毒药控制,但奴婢在管家将人送来时,与管家说姑娘您担心院中下人再作出背弃主子另投他主之事,让管家将他们的卖身契全都送来由姑娘亲自保管。”
“管家虽是不大情愿,想是有所顾虑,到底还是没有拒绝,去请示了大公子之后便将他们的卖身契尽数送了来。”
“奴婢会看看这些新来的人有哪些可用,将他们培养起来。姑娘身边还是得有些亲信,用毒药控制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夏芷歆赞赏:“你做得很好。”
如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奴婢就是瞎琢磨,以前星霜她们在,这些事自有她们为姑娘考虑,奴婢从来都是懒得动脑子的。而今只有奴婢在姑娘身边,奴婢若是再像以往那般懒散,姑娘您定会很辛苦。”
“奴婢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姑娘您可要多提点奴婢啊。”
“我暂时没什么需要提点你的,到目前为止你都做得很好。”
如简被夸得更不好意思了。
“姑娘,您可别夸奴婢了,再夸奴婢便要得意了。”
“姑娘您先休息,晚些时候会有成衣铺子的人送订制的新衣过来,是特地为后日府中宴会准备的新衣。奴婢特地问过,夫人两个月前着人去订制新衣时给姑娘也定了一身。”
夏芷歆对此并无意外。
两个月前她在母亲心中的分量还有一些。
便是她在他们心中再没有一点分量,为着勇诚侯府的颜面,他们也不至于在此等小事上怠慢她。
她到底是上了夏家族谱的嫡长女,又是陛下亲封的郡主。
见如简要离开,叫住她:“如简。”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吩咐,就是问问你今日那位来给二哥诊脉的太医院院使李大人,我将他请来给你做师父,你觉得如何?”
“啊?”
如简震惊。
而后便是惶恐。
“姑娘,这应该不是奴婢觉得怎样的问题吧。”
“那位李大人入仕少说也有三十年了,这些年受过他恩惠的达官显贵不知凡几,说一句德高望重都不为过。他又是陛下信重的臣子,奴婢只是个丫鬟,他如何会同意呀。”
“不妥不妥。”
“这些你不必考虑,你只说你的想法。”
惶恐是惶恐的,激动也是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