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记得将她带回府后孤便再未过问她的事,都是交由当时的管家洪乔去处理。”
“后来有一次孤从军营回来在院中与她碰上,她上前来与孤道谢,并与孤说她的伤好了大半,还需在府中在休养一些时日,说不好意思继续在孤府上白吃白喝想要做点什么表达感谢。孤见她小小年纪不仅没有刚逃离狼窝的不安害怕,还这般冷静坚毅,突然就想到了你。”
夏芷歆惊讶:“想到了我?”
萧旭尧原本是双手搂着她的腰,变成了单手,另一只手抬起来将她散落的一缕发丝轻轻别到耳后,就着这般将手心贴在她脸上,与她对视,“对,想到了你。”
“你当年是被勇诚侯府的仇家掳走,她则是被人贩子骗走,你们的情况不尽相同,但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独自蒙难险险逃脱。当年孤在破屋遇到独自遇险脱险的你,你就很冷静很坚毅,半点不见惊慌害怕,分明年纪不大,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心性。”
“就这一点而言,你们有些像。孤当即便想到了当年在破屋遇到的你,难得地动了恻隐之心,同意了她提出的住在府上期间充当孤的婢女随侍在孤身侧,直至她伤好出府。”
这……
夏芷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心情很是复杂。
一边不太高兴燕姝竟真与萧旭尧有过一段时间近距离的接触,一边又对萧旭尧是因着她才对燕姝动恻隐之心才给燕姝这个接近他的机会而感到欣喜。
“说是近身伺候,实则孤那时几乎都是待在军营,只偶尔回府用膳,她才会在旁伺候。拢共没有超过十次。”
他的解释让夏芷歆眼睛微亮。
萧旭尧看在眼里,暗暗舒了口气。
“她只在你用膳时伺候在旁,没有进书房伺候笔墨?”没有红袖添香?
“没有。”萧旭尧无奈轻叹,“朝阳,孤的书房放的都是军机密件,是不能随便让人靠近的。”
好吧。
“殿下,你当年对我的印象很深刻吗?”
明明只有那一次交集,此后都再没有过来往,他竟在看到一个同样蒙难脱险的小姑娘就想到她。
“是的,印象很深刻。”她太过特别,让他一记好多年。
“那你——”
萧旭尧眼皮一跳,忙打断她:“孤还没那么禽兽,不至于对一个没长大的小姑娘动什么心思。”
顿了顿,萧旭尧道:“去年三月,城郊杏花林,你独自折枝作剑。”
不用说得太透,夏芷歆便都懂了。
原来他那时看到了她啊,原来他是那时才对她……有所不同的啊。
“……原来殿下当时也在城郊杏花林。”
她面颊微绯,略带娇羞。
萧旭尧看着,眸光渐渐幽深起来。
喉结微微滚动,轻轻地应了一声“嗯”,贴在她脸上的手便轻轻挪动,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
夏芷歆愣住。
但她很快便无暇思考,全然被萧旭尧的热情带得晕晕乎乎。
他的唇舌温柔却不失热情。
气息交错间萧旭尧想,她还未完全将他放在心里、未完全将他当可以依靠的人也不要紧,至少她愿意为了成为他的太子妃用心谋划,至少她人就在他跟前,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想抱便能抱到想亲便能亲到;她不会拒绝他的亲近,乖乖靠在他怀里任由他为所欲为,她偶尔会因他露出小女儿的娇羞姿态,还对他有独占欲,会因旁的女子靠近他而吃味不高兴,这便够了。
至于其他,以后慢慢来就是,反正他们往后的时日还长。
他总能等到她彻底对他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不急,他有的是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