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帝闻言心微提。
“他们是为何去与勇诚侯府那个亲女儿牵扯不清,孤便是为何去接触朝阳郡主,只是孤的眼光不像他们那般差罢了。”
“陛下,你的那些儿子都太无用了,孤给了他们五年也没见他们像个样。孤仔细想了想,为免我大燕朝几百年基业一朝尽毁,孤不打算再坐视不理。”
“孤活着一日,便一日是大燕朝的太子。”
“陛下应该清楚,大燕朝一旦没了孤这个太子将会面临怎样内忧外患的困局。所以陛下最好别干涉孤的事,否则孤若是一气之下有个什么好歹……陛下是知道的,孤现在身子很差,轻易就会病发,这条命随时有可能了结。”
说完不管崇德帝是什么反应,萧旭尧调转轮椅便离开。
走到门口,屋中倒是没有传来骂声,却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声响,很久很久都没停。
下属随主。
适才在殿中萧旭尧这个主子有多沉着半点没有被崇德帝吓到,始终站在萧旭尧身后的朱晓也差不了多少。
当然朱晓的淡定更多是表象。
是为了不丢自家殿下的脸才强撑着没有露怯,此时出了殿离开崇德帝的视线,朱晓总算能松口气。
见已经远离承乾殿,四下也无人,朱晓便将心中疑惑问出来:“殿下,方才陛下提出给您和朝阳郡主赐婚,您为何不应?您若不舍得朝阳郡主为太子侧妃,便让陛下赐她为您的太子妃便是。您若开口,陛下应当会同意。”
“没必要。”萧旭尧道。
更多的他却没有说。
为什么没必要,不是他娶夏芷歆不需要名正言顺,而是现在还不是赐婚的最佳时机。
萧旭尧很清楚一旦让那些忌惮他的人知晓夏芷歆在他心中是什么分量,等待夏芷歆的将会是无尽的麻烦和危险。
他并不想让夏芷歆置于危险之中。
再有一次“落殇”之毒,后果他根本不敢想。
他当初是侥幸,可“侥幸”这个词,他不想用在夏芷歆身上。
他只需要让其他人知道夏芷歆是他“看上”的人,别不长眼的来打主意来冒犯即可,至于夏芷歆在他心里是什么分量,他和夏芷歆自己清楚就行,无需旁人知晓。
至少暂时无需旁人知晓。
两日后,夏欢言三朝回门。
嫁出去的女儿大婚第三日要回娘家,这是规矩。
但夏欢言大婚丢了那么大的人,甚至都不能算是“出嫁成功”,又刚“小产”失去孩子,正是需要休养身体的时候,却“身残志坚”地坚持照着规矩回一趟娘家,不得不令人惊叹。
得知夏欢言“风风光光”回门的消息,夏芷歆正在院中练剑。
“大姑娘您是没瞧见,二姑娘回门的阵仗可大了。真不知二姑娘是怎么想的,整个侯府因她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她倒好,居然还敢这样张扬,也不怕被那些激愤的学子当街打死!”
来给夏芷歆传话的是个在侯府做事多年的老嬷嬷。
出了名的有眼色会办事。
说白了就是惯会见风使舵。
夏芷歆收了剑扔给一旁的李遂,接过如简递来的手帕边擦手边道:“嬷嬷来找我应该不只是要与我说夏欢言的光荣事迹,有什么事,嬷嬷直言。”
嬷嬷干笑:“也没什么事,老奴就是想着二姑娘近来诸事不顺,她此般回门怕是会借机生事,老奴便自作主张来提醒大姑娘一声,您还是别留在院中别出去为好,以免遇上二姑娘又徒惹事端。”
“是老奴自作主张,还望大姑娘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