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风让人直接将萧旭然领到夏欢言的院子来。
“承王殿下。”
看到他们都在,唯独不见夏欢言,萧旭然有点意外。
“怎么不见言言?她今日三朝回门,按理本王该陪着一起,奈何本王今日有事走不开,多有失礼还望勿怪。眼看天色已晚,却迟迟不见言言回去,本王便来接她一接。”
说什么有事走不开,大家心知肚明他不过是不想跟着来回门。
不过也能理解,因着夏欢言,承王着实丢了不少脸,他会对夏欢言有不满很正常。他其实都不用与他们致歉,毕竟正常来说一桩婚事闹成如今这样,两家已是与闹翻无异。
然而萧旭然还是继续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亲自来接夏欢言回去,他是真有多担心多在意夏欢言吗?
并不是。
到得如今,他若放弃夏欢言这步棋,他此前所做的努力所遭受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夏芷歆明确拒绝了他,现在夏芷歆又与太子有牵扯,夏芷歆这步棋已经行不通,他与勇诚侯府的联系仅剩夏欢言。
再则,勇诚侯府不管在不在意夏欢言,夏欢言都是勇诚侯府的女儿,倘若他对夏欢言“太过分”,才是真的彻底没了拉拢勇诚侯府的可能。
“不必多礼。”
由着人请他入座,萧旭然看着同样落座的四人:“怎么这般晚了你们都还在这里?是来陪言言说话的吗?”
夏长风面不改色:“是。言言今日回门,往后就再难有机会回府了,我们作为哥哥姐姐有一些话要嘱咐给她,便聊得晚了些。原打算留言言在侯府住一晚,不曾想承王殿下竟寻了来。承王殿下见谅,言言高兴多喝了两杯,眼下已经醉倒睡下,我待会儿着人直接将她送上马车,待回到承王府还要承王殿下多费些心照顾她。”
高兴多喝了两杯醉倒下了?
萧旭然当然不会信。
他的确不知夏欢言今日来侯府都发生了什么,但他料到夏欢言闯了那么大的乱子连天下文人都得罪了,每日在朝堂上都有参勇诚侯教女无方的折子,夏欢言这番回侯府肯定少不得要受责罚。
原以为勇诚侯府多少会顾虑着他的面子不会罚得太过,顶多就是罚着跪一跪,眼下看来恐怕不是这样。
“竟是喝醉了?言言现下的身子可不适合喝酒。”
夏长风轻叹:“我们当然知道她现下不适合喝酒,不是没有劝过她,可她心里难受,我们根本劝不住。”
抬眸去看萧旭然:“说来言言纵然有万般不是,却是满怀了期待嫁给承王殿下。可她才嫁进承王府不过两日便落了小产,承王殿下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自打在宫中由御医确认有孕,言言住在勇诚侯府这么长时间从未出过意外。勇诚侯府的女儿若犯错若有罪,直接押送官府由官府评断,官府判生判死我们都不会有任何意见;若是被人使阴损手段暗害,我们却是如何都不允的。”
此话一出,萧旭然脸色就有点不好看。
装什么,夏欢言是不是真有孕大家分明心知肚明!
也是怪他太蠢,之前竟没有怀疑过夏欢言是假孕!就这一点而言,夏欢言的确很有能耐,竟能一再在御医面前瞒天过海!
要不是夏欢言“小产”,他想着勇诚侯府许会找他要说法,特地去查了查,怕是都还不知夏欢言压根就没有怀孕,此前一再诊出喜脉不过是服用了出自她身边那个鬼医的假孕药。
要说他为什么会注意到夏欢言身边的鬼医,还要从婚礼那日夏芷歆跟着太子离开后,他和萧旭谦萧旭纶单独待了一会儿,萧旭纶告诉他鬼医曾出现在他府上与太子碰面,疑似与太子是旧识。
“此事是本王的疏忽,责任在本王。”
不管是真孕还是假孕,如今都已经“小产”,再来强调夏欢言实则是假孕,除了继续与勇诚侯府掰扯闹开没有任何好处。萧旭然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言言小产当日晚上本王就将事情经过查了清楚,并及时让人往勇诚侯府传信说明了情况。是府中下人做事毛躁,不慎撞到了言言才致使悲剧发生,本王已经给那个下人相应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