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因着这一点,萧旭尧都忍不住高看他两眼。
不过他明里暗里都在暗示他与夏芷歆是一家人他们二人更为亲近,这一点就让萧旭尧不大喜欢。
“谈不上费心,全凭孤乐意。”
没有旁人在侧,萧旭尧的态度更明确,透着半点不退让的强势。
“倒是二公子……”
他突然止住话头,看夏长风的眼神又颇为意味深长,倒让夏长风的心提了起来。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太子殿下有话还请直言。”
“二公子是何时知晓朝阳并非你亲妹妹的,也是如勇诚侯其他人一般是在朝阳及笄礼前后得知吗?”
夏长风心下大惊。
但可能正是因为心中太过震惊,他面上反而格外平静。
半点不妥也看不出来。
只见他微微蹙眉:“太子殿下此话何意?”
目光在他脸上停留须臾,萧旭尧对他又高看了几分。
不愧是勇诚侯府中最得他那位父皇在意,想尽办法要将其从夏家军中赶走的人,夏家这位二公子确实有几分能耐。
“随口之言。”
丢下这样一句话,萧旭尧便转身往早就候在这里的马车走去。
马车上挂着东宫的标志。
很显然萧旭尧今日出宫是正大光明走的皇宫正东门。
浩浩荡荡一队车马离开,夏长风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夜深人寂,天空漆黑无月,云层压压,夜风过,惊出一身凉。
*
“你寻我?”
夏欢言是回门第三日才将燕姝叫到跟前。
那日从勇诚侯府回到承王府,夏欢言就闭门不出,每晚噩梦不断。
一会儿是梦到被夏长风对她酷刑加身,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会儿是梦到她穿越者的身份被揭穿,她被架在火架上烧,她全身都是灼伤的疼,底下全是她厌恶的人得意的笑……
以致现在她整个人状态都很不好,神情恍惚。
许是露过脸的缘故,燕姝没了那么多顾虑,此时只一身黑衣,并未如以往一般面纱覆面。
看到双眼凹陷仿佛被精怪吸去了阳气半死不活的夏欢言,燕姝被吓一跳,“你这是……”
上下打量她,越看越乐:“不是,你怎么一次比一次狼狈啊。身孕是假的,小产不至于让你狼狈至此吧。”
“瞧着脸上怎么像是还有未消的巴掌印?我记得丹瑶公主给你的几巴掌,巴掌印在我的药膏下早就消了啊,你这又是被谁打的?”
目光下移落在夏欢言的脖颈:“还有你这脖子上的疤痕怎么像是鞭子抽出来的?看样子好像还不止这一道鞭伤。你都小产了,那承王还拿鞭子抽你呢?你这也未免太惨了吧。”
别以为燕姝这是在关心夏欢言,她完全就是在看夏欢言的笑话,眼底还带着点对夏欢言竟如此无用的鄙夷。
看得夏欢言恨极了。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燕姝不知被她杀死了多少遍。
燕姝笑意一敛:“若是这双眼睛不想要了,我可以成全你!”
夏欢言被她忽然变的脸吓得一激灵,想起了鬼医这个人的可怕,冷汗都吓出来了,再也不敢用这样的眼神盯着燕姝,整个人都怂了下来,“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