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花那么多心思养你,到头来养出的竟是个连男人的心都笼络不住的废物!大燕朝第一美人?”周皇后捏着箫兰渝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空有一副好皮囊!”
这是周皇后第一次在箫兰渝面前撕掉伪装的面具。
从前她即便对箫兰渝不喜也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总是伪装出一副将箫兰渝视如己出的样子。
想来是近来发生的事对她的打击太大,又是周家接连出事又是两个儿子一再在皇帝面前犯错受罚失了皇帝的信重,她自己又被夺了掌宫之权还被皇帝下令禁足。
丢了脸失了势,现在太子又要卷土重来,这么多事堆加到一起,周皇后慌了。
她很忌惮萧旭尧这个太子,甚至比承王都要忌惮。
一见到萧旭尧,她就会想起当初被元皇后压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那些日子她过得十分屈辱,好不容易熬出头,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过回那种仰人鼻息的生活!
这一慌,人便乱了方寸。
箫兰渝的婚事不如意,正好给了她发泄的口子。
这一巴掌看似是在打箫兰渝的无用,实则周皇后完全是在发泄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压抑在内心的愤懑情绪。
“本宫想着如何也不能委屈了你,给你挑的都是一等一的家世一等一的好儿郎,你倒好,成日里将自己撅在那屋子里也不出去接触一二。你若上点心,凭着你的容貌和聪慧会拿不下区区一个男人?怎么,心中对本宫的安排不满,想用这种无声的方式来反抗本宫?”
被打了脸,箫兰渝面上也不见委屈,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双手交叠扣头:“是儿臣无能,让母后失望了。”
“儿臣的性子母后您是知晓的,儿臣自来喜静,多是跟在太妃身侧诵经礼佛,不知母后为儿臣的婚事良苦用心,更不明母后与两位皇兄眼下的难处,是儿臣之过。”
她抬头直视周皇后:“此前母后着人去告知儿臣,说是有意在楚家二公子与钟家小将军之间为儿臣择一人为驸马,儿臣只当母后是如以往一般逗弄儿臣,只觉满心羞怯,未曾将此事放在心上。”
“是儿臣的错,儿臣不该想着母后在禁足父皇不允旁人来未央宫见您,怕更惹父皇不快便没有如常来未央宫给您请安。若儿臣如以往一般每日来未央宫给您请安,由您亲自将择驸马一事说与儿臣,儿臣如何也不敢不当回事。”
又提起令她屈辱的禁足,无疑是在周皇后痛处戳。
箫兰渝却像是没有看到她变幻的脸色一般,继续自责说着:“都是儿臣的错,母后莫要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母后心里若有气便责罚儿臣吧,儿臣断无怨言。”
没哭没闹,可一张美人脸就是占优势,认错自责的姿态端出五分都能有十分的效果,更况箫兰渝平日里就是极淡然端雅很少失态的性子,这番情绪波动已经算大的了。
落在周皇后眼中,她的认错姿态很足。
怒意消了点。
理智也慢慢找回来。
“母后也不是怪你,近来发生的事你应该多少有所耳闻,母后也是着急。”抬手摸摸箫兰渝被打红的脸,“方才是母后下手重了,没打疼你吧?”
箫兰渝摇头:“没有,不疼。”
她扬起的笑容带着一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的释然以及对周皇后这个母后的孺慕。
这让周皇后很满意。
她将箫兰渝拉起来走到一旁坐下,“别怪母后,母后也是气急了。那楚家明知本宫有意择楚玉华做你的驸马,却匆匆为楚玉华定了一门亲,如此不将本宫放在眼里!如此打你这个公主的脸!”
“幸得本宫有意择楚玉华为你驸马的事只是我们自己私下里提了提,否则你与本宫此番岂不是要成笑柄!特别是你,你尚未婚配,若是传出一个遭人嫌的名声,往后你该如何自处!堂堂皇家嫡公主被一个世家公子哥嫌弃,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楚国公府,真是好样的!”
箫兰渝安静听着也不插话,一副一切听从周皇后安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