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南悦为女尊国,即便赫连宵长得真的挺可人,那也不至于让人疯抢吧?即墨莲压根不相信这些女子的话。
除了即墨莲,赫连宵几人当然也当这些人在说笑,不过,当事人是自己,赫连宵的面色又见难看。
看得出眼前这群衣着华贵的人不相信她们的话,那些女子索性一股脑倒出:“小姐,我们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的夫君跟孩子都被抓去了。”
“你们不靠着南悦,不知道那里的真实情况,我们是噶城的人,噶城就在南悦边上,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可是后来不知怎地,那些南悦女人就趁着夜里进了我们的城,挨家挨户的抢我们的夫君跟孩子啊!她们说是奉了南悦将军的命令,要将我们南悦所有男子都抢去,长得好看的会给她们做,做侍郎,不好看的就卖到下等窑,窑子里,至于我们的孩子,女娃被训练,以后做她们的仆人,男娃则从小被养着,以后做伶人,妓子之类的,呜呜呜,可怜我们的夫君跟孩子啊,小姐,求求你救救他们吧,求求你了。”
话落,那些女子捂住脸,实在说不下去了。
即墨莲对这些女子的悲伤也无法做到感同身受,她也同情不起来这些女子,即墨莲仔细端详这些女子,反问:“为何你们出来了?”
“小姐有所不知,我们这些有的长得丑,有的身子弱,她们不要,还有的是逃出来的,小姐,我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你们。”那些女子一个劲儿的点头,生怕即墨莲不相信她们说的。
“行了,你们都起来吧。”即墨莲说道。
那些女子也听出了即墨莲口中的不喜来,再不敢跪下,连忙起身,不过眼底的祈求却有增无减。
“此去南悦还有多久?”
“你们骑马也需要三日路程,我们已经走了十几日了。”那妇人回道。
之前提到过,如今三大国中,大赫跟大盛互通有无,而与南悦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交集,大盛大赫以男子为尊,当然看不起女尊的南悦,而南悦亦是同样的心思,是以,南悦从来不跟外面的人有所联系。
曾几何时,大盛跟大赫的祖辈们也试着侵占南悦,毕竟以他们的脑子来看,这南悦女子能成何大器?
然,让他们惊诧,或说惊惧的是南悦的武装力量远非他们以为的那么不堪一击,先不说那些女子的厉害,光说南悦地理位置,南悦多山,高大险峻的山等于是天然的屏障,且南悦的山上多毒草瘴气,多少次另外两国的攻击都被止于山中,那些兵士均是有去无回。
失败的次数多了,大盛跟大赫的当权者也疲于再战,如此,三国也便无言达成了协议,互不侵犯。
这种局面一直持续了数十年,而今却被一个郡守打破,说起来让人如何也无法相信。
即墨莲所了解的南悦也不过是书上看到的,相信书上的一切不过是事实的冰山一角,或者根本就是跟真事情况不相符的,毕竟大赫大盛两国怎会允许写书的人如此贬低自己国家,而去夸大以女子为尊的南悦。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即墨莲未尚未进入南悦,了解她们却是必须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些女子长期生活在南悦对面,应该算是最了解南悦的外人了。
“你们说说南悦吧。”即墨莲转了口气,接着说道:“将你们所知道的都说出来,如此,我们也可能会将你们的家人救出来。”
即墨莲可没什么爱国之心,纯粹是跟这些女子作为交换条件。
那些女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希望,纷纷将知道的说了出来。
“南悦那些女子大都跟我们不一样,她们会武功,长得跟我们也有差别,比我们要高些,也壮实些,她们都将男子看做是她们的所有物,侵占我们噶城时,那些女子还比赛,看谁抢的男子多,看谁抢的男子好看。她们看不起我们这些女子,说我们无用,给女子丢脸,那些反抗的女子,都被她们杀了。”
“对,对,我家隔壁的阿花,刚成亲,洞房夜里便被踹开了门,阿花的相公被抓走了,阿花就跟她婆婆一起拉着她相公,结果被一刀砍死了。”
“是啊,我们当时还在街上卖饺子呢,那么一大群的人就来了,见着我们这些摆摊的就砸……”
即墨莲蹙眉,这些女子说的都什么跟什么?
到底也是乡村妇人,只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即墨莲索性直接截断她们的话,说道:“好了,你们停下,此刻起,我问,你们答。”
那些女子说的正兴头上,被即墨莲这么一呵斥,顿时禁了声,左右看看,不再开口。
大概是经历的多了,有些怕,别人稍微厉声一点,她们便受惊似的缩起来,瑟瑟发抖,即墨莲摇头:“你们可听明白我的话了?”
那些女子点头。
“为何你们不去寻求当地的官员?”看着衣衫褴褛,明显已经饿得不行的女子问道。
“他们不管。”
南悦的可怕之处大概已经传到了附近几个郡县,大家躲避还来不及,哪有闲心管这事?况且,不过是几名女子。
“这场战争之前你们可曾见过其他南悦人?”即墨莲只能用最简单的话询问她们。
那些女子均摇头,半晌,人群中一个极小的声音未逃得过即墨莲他们的耳朵。
那声音说道:“我,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