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老翁的听力好的很,还未靠近便是转头,看向逐渐靠近的陈益。
老翁年纪不小了,脸上的皱纹和溪流一样蜿蜒曲折,饱经风霜的脸庞上有白色的胡须垂落。
陈益想起了一句诗: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很不应景,没有孤舟,没有蓑笠,没有江水,更没有雪。
只有老翁。
但他想不到其他诗了,这一首最耳熟能详,深深刻在了记忆里。
“来爬山啊小伙子?走错地方了,那边。”老翁率先开口,并指了指远处的方向。
这里的确不是登山路,否则村子也不会建在这里。
“不是爬山。”陈益蹲了下来,习惯性掏出香烟,“抽烟吗大爷?”
老翁看了一眼陈益手中的香烟,拒绝道:“不会,小伙子你也别抽了,挺危险的,要是失火可就麻烦了。”
陈益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大爷。”
“没事。”
说着,老翁再次将鱼钩扔进了水里,静静等待下一条有缘鱼。
陈益在旁观看着,说道:“大爷经常钓鱼啊?”
老翁道:“是啊,钓了几十年了,消遣消遣还能当饭吃,伱们要不要来点?味道挺不错的。”
陈益:“不用了大爷。”
老翁:“不要钱,看把你吓的,上次有个小伙子也不要,还问我多少钱贵不贵,几条鱼而已我能要你们钱啊?”
陈益笑道:“正常,现在大家都不相信突如其来的善意。”
老翁吐槽:“你们城里人太精。”
简单聊了两句,陈益问:“大爷,山下那个木屋谁的啊?”
“木屋?”老翁转头,奇怪道:“什么木屋?”
陈益指着来时的方向,说道:“就是路边的木屋,已经被烧毁了。”
老翁想起来了:“哦你说那个房子啊,村里王叔的。”
“王……叔?”
连他都得叫叔,那得多大年纪了?
“怎么了小伙子?”老翁问。
陈益:“这个王叔还在吗?”
老翁:“早去世了,我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有……四十年了吧。”
好家伙,这么久。
陈益:“现在房子是谁的啊?”
老翁:“他儿子的。”
陈益:“还在?”
老翁摇头:“全家都搬到了城里,多少年没回来过了,谁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
陈益哦了一声:“所以那个房子一直荒废着,也没人管。”
老翁:“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