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一进去,就看见鹤云初住着宽敞明亮的屋子,在丫鬟的伺候下一边躺着看书,一边吃着当季的新鲜水果。
“鹤云初!”见她不仅没受罪,反倒活的比谁都自在,鹤成轩的心里不平衡极了,“非得要为父亲自来接你才算满意么。”
显然面子上挂不住,要不是因为圣上和太后催得紧,他才懒得理鹤云初。
见他这副样子,鹤云初哼了一声,连起都没起:“女儿满不满意重要吗,父亲从前何时在乎过女儿是否满意。”
“你这是在埋怨我。”鹤云初何时有了这么大的胆子,从前竟没有显露出来半丝。
“你从实说来,何时会的医术,什么时候学的,同何人学的?”
他这般盘问的姿态让鹤云初心头不爽:“先前女儿便解释过,父亲母亲不将人的话放在心上也就罢了,现在道反过来咄咄逼人。”
真是翅膀硬了,以为有太后撑腰,就不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鹤成轩气的要伸手打她,只是手刚扬到半空,就被一旁的下人拦住。
“老爷,不行啊老爷,您要是现在得罪了二小姐,陛下太后那边怎么交代?国公府的荣耀和冤屈怎么办,都指望着大小姐呢。”
鹤成轩甩甩袖子,悻悻地将手放下。
他清清嗓子道:“太后娘娘命你回京,给百姓们治疗疫病,你就是不想回也得回!”
“父亲求人都是这个态度吗?”以为搬出太后就能让她害怕,“若是父亲一直这个态度,女儿也无话可说,黑霞山的庄子是父亲建来修养的,女儿的病还没好,就恕难从命了。”
病?她好好的能有什么病?
看出他的疑惑,鹤云初笑了笑:“自然是难治好的病,这不是当初父亲将女儿送来黑霞山的原因么。”
这下鹤成轩明白了,她这是在报复自己为了讨好鹤青鸾而将她打发到庄子上。
小孩子家家的还挺记仇。
“云初,别闹了,满城的百姓都等着你回去治病呢,你身为医者,连这点仁心都没有吗。”
“既然父亲还是这个态度,那女儿也无话可说了。”鹤云初转身不去看他,“烟岚,送客!”
眼瞅着自己将要空手而归,鹤成轩再装不住那副慈父面孔:“你想怎么样。”
她勾唇,鱼上钩了,于是转身说道:“父亲求人总得有点诚意,其实女儿也没想要什么,只不过求一个公平而已。”
公平,对她什么样,鹤青鸾当然也要全都尝一遍。
她的话外之音鹤成轩听得明白,他心中开始分析利弊。
为了一个刚认回来的女儿放弃一直养在身边的,究竟值不值得。
答案是,值得!
左不过弃掉一个无用的,在圣上和太后面前失了信的女儿而已,比起在牢里关押的鹤青鸾,鹤云初显然更又用些。
“那是自然,为父自然会做到公平公正。”
鹤云初见目的达到,也没有再纠缠下去的必要了,“好,父亲这般有诚意,那女儿也不好拂了父亲的面子。”
“烟岚云岫,我们这便启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