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给他起个名字……鹤云初抬头,看见男孩浑身惨兮兮的,只用一双发亮的眼睛盯着她,像是街边的流浪犬,抬头仰望着一个能将他带回家的人。
心中筑起的高墙慢慢坍塌。
鹤云初清楚的知道名字这种东西就是一道无形的锁链,一旦有了它就会将两人的情感紧紧绑在一起。
“既然我们是在秋山上的无忧湖相遇的,那就叫你无忧吧,希望你以后不会再遍体鳞伤的东躲西藏了。”
他似乎是听懂了,“无、忧……”
无忧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仍是一字一句地念着,甚至他说大梁官话还有些不标准。
“谢谢。”
鹤云初脸上见了笑,伸手摸摸无忧的脑袋,轻声嘱咐他再多休息,自己则是和清瑶轻手轻脚的关门出去。
清瑶感慨良多,“没想到出来玩还能捡到孩子,云初你这运气也真是绝了。”
鹤云初苦笑,方才她答应的倒是痛快,可这孩子回京后还没个着落呢。
她记得萧应淮当初的谢礼中有个京郊的庄子,回京后她可以把无忧留在那个庄子里面,这庄子在外人看来还是璟王名下资产,她估量着没人敢轻易动这处庄子。
这好像是目前唯一能藏人的地方了。
秋山别看它荒无人烟,其实是个韬光养晦的好地方,山清水秀远离尘嚣,无忧的伤在这儿好的特别快。
只是外伤已经痊愈,但身体却总不见好,虽然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无忧浑身上下这么多处伤,能捡回一条命来都是万幸。
但鹤云初还是觉得很可疑。
又一次鹤云初在替无忧把脉的时候,察觉到他的脉搏有异,明明一切正常,无忧却总嚷着喘不过来气,有时候动作大了就会头晕。
鹤云初怀疑这不是外伤,是他的体内有什么。
“奇怪,明明其他的伤口都已经结痂,只有腰侧的那处最长的口子,总是反复恶化起脓。”鹤云初忍不住伸手去碰,是自己没清理干净?
无忧疼的瑟缩了一下,生理性地想躲开鹤云初的手,可是在鹤云初面前他又生生克制住了本能。
他知道鹤云初是为了他的健康,他要忍住,他要活下去!
慢慢的鹤云初开始觉得不对劲,无忧腰侧的那处伤口摸上去和正常的伤口不太一样。
她感觉到无忧的皮肉里面有一块硬硬的东西,像是被塞了什么进去。
“你还记得这处是怎么受的伤么?”
无忧认真的想了想,心中有些羞愧,鹤姐姐这么帮他,自己却什么都不记得了,一点用也没有。
“没关系,不记得也没关系。”鹤云初见他这副表情,心里顿时就明白他肯定是不记得了。
只是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还需要将伤口刨开才行。
她拿出药箱:“你忍着些,擦了麻药也会很痛。”
无忧咬牙点头,没关系,他最不害怕的就是疼了。
还未长好的伤口再一次被血淋淋地剖开,无忧咬着上衣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