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邵宇寒以为是上次的跳楼事件,等听谭子越说完绑架救人的经过,他苦笑:“看来我是输在起跑线上了,我原以为她对感情似懂非懂。”
谭子越聚紧眉心:“她不懂你可以让她懂,白白错失了先机,莫非是你还对沈……”
邵宇寒没有马上否认,他端起酒杯,仰头饮尽满杯:“和她在一起是我的选择,是我有过的执着,哪怕她说爱的人不是我。分开是她的决定,一句分手,一份辞职报告,就和我断得一干二净。不是没怨过,但是子越,对她我说不出一个不字。”邵宇寒顿了顿,“我清楚她的处世态度,我的处世原则也一直没变,不过既然她觉得‘军嫂’是她的归宿,我无法强求。”
邵宇寒依旧是邵宇寒,没有变。只是经过时间的沉淀,他对事情的认识程度变了,连同那份“非她不可”的执念也放下了,只因他不会在同一件事情上摔两次跟头。
邵宇寒破例又喝了一杯:“佧佧像个孩子,相对她的美好、单纯,我是觉得自己的感情有点沉重。我不想用她来治愈心底的伤,我怕在无意间伤害她,加上我其实有些抗拒再开始一段感情。”
所以,即便当时清新俏丽的女孩儿走进了他的世界,邵宇寒也只是让他们的关系停留在师兄妹的阶段。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等有了距离,思念竟跟着来了。子越,我没想到,我居然变心了。”
邵宇寒的语气很平静,谭子越却还是发现了他隐藏起来的波涛汹涌的情绪。他不禁想:是不是每个人都要经历过谁,才能遇上那个对的人?那么,那些经历的后果,就活该动过情的人来负担?
回想邵宇寒出国前昔的颓废,谭子越拍拍他肩膀:“沈离开你是她的损失。”
邵宇寒自嘲地笑:“她幸福就好。”
谭子越有一瞬的犹豫:“佧佧那边你打算怎么办?争取,还是……”
“我不想承认,”抬眼望向走过来的米佧,邵宇寒的眼底滑过落寞,“我可能已经输了。”
结账时邢克垒以眼神示意服务生收起菜单:“佧佧在医院上班,承蒙院长关照,我一直没机会表示,今儿既然到了我这儿,怎么能让你买单?”他神情严肃,语气平稳,几近真诚。
邵宇寒的表情也是无懈可击:“既然是我医院的医生,关照自是理所当然,表示就不必了。”屈食指轻敲了下桌面,示意买单。
服务生看向邢克垒,询问老板的意见。
邢克垒哂笑,点头,之后他亲自送客。
“邢府”门口,邢克垒的胳膊看似随意地环在米佧肩膀上,形成拥抱的姿势:“姐,等会儿我送佧佧回去。姐夫开车慢点。院长慢走。”
米佧有意拒绝,却听邢克垒俯在她耳边低声警告:“你敢上他车我不保证不会动手!”
米佧瞪他,小声抗议:“我上我姐夫的车还不行啊?”
邢克垒咬牙吐出两个字:“不行!”随后笑着向米鱼保证,“十一点前把人给姐送回去。”
与邢克垒对视须臾,米鱼看向米佧:“我在家等你。”
等邵宇寒和谭子越的车相继离去,邢克垒脸上的笑意尽退,大手顺着米佧的胳膊划到手腕,拽着她的手向不远处停着的越野车而去。
他步子大,又走得急,米佧有点跟不上:“你轻点啊,弄疼我了。”
邢克垒看也不看她,径自向前走,同时拔高音量甩出两个字:“忍着!”
米佧被他的大嗓门吓得一激灵,眼圈开始泛红。
邢克垒吼完就后悔了,又不想在这个时候哄,只是稍微放慢了步子,手劲也松了些。行至车子跟前,他打开车门,转身将米佧抱起来塞进后座,自己也跟着挤上来。
“砰”的一声,车门被邢克垒大力关上时,米佧被他扯进怀里。左臂环住她的腰身让她紧贴在怀里,右手食指则轻轻描摹她的唇形。看着他线条硬朗的脸一点点靠近,米佧不知所措,直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呼吸相闻,邢克垒略停了下,似是在征询她的意见,然后以一种毅然的态度,深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