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命中注定又能是什么?喜欢被他哄,被他逗,被他抱,被他吻;会为他心疼,会为他担心,会对他思念。对于邢克垒,米佧知道,那是爱。这个喷薄而出的答案,让米佧急切地想见邢克垒。
思绪飘飞间,自远处驶来一队军车。米佧循声望去,猜测是哪支撤回的救灾部队。而心底升起隐隐的希望,让她控制不住地抬步跑过去。
从军车的外观上米佧判断不出来是哪支部队,她只是在清晨的暮霭中,惦着脚朝车里张望,拿她糯糯的声音询问:“是五三二团吗?邢克垒在上面吗?邢克垒?邢克垒你在不在啊?”然而直到所有的车都驶过去了,也无人回应。
失望使得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眼泪不需要酝酿就冲出了眼眶。米佧的肩膀顿时跨下来。她蹲下身,像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抱膝哭起来。由于哭得太伤心太投入,没有注意到行驶在最后的一辆越野车急速倒了回来,然后在距离她很近的地方停下来。
车门打开,脚踩军靴的男人下来。等了片刻不见她有反应,他在她面前蹲下,宽大的手掌覆在她发顶,以沙哑低沉的嗓音询问:“荒山野岭的,小媳妇你干什么呢?”
哭声戛然而止,米佧倏地抬头,就见一身狼狈的邢克垒朝她笑。
触及她泛起琉璃色的眼眸,邢克垒揉揉她发顶:“刚才叫我啦?睡着了没听见。”要不是被颠醒的赫义城睁眼时看见外面的女孩儿貌似米佧,就错过了。
惊喜的情绪充斥在胸口,米佧喉间紧得发不出半点声音。担心因思念出现幻觉,她吸吸鼻子,抬起小手贴在邢克垒明显消瘦但愈发英俊的脸上轻轻抚摸,确定是真实的他,她的眼泪一滴滴掉下来,滚烫地落在邢克垒手背上。
邢克垒抬起胳膊,拿作训服袖子给她擦哭得花猫一样的小脸,“哭什么啊,这不都回来了嘛。知道你想我,意思到了就行了,我现在可是累得没力气哄你了哦。”不正经的语气和温柔的动作显得很不搭调,却是他惯常对待米佧的方式。
担惊受怕了十多天,现在见邢克垒完整无缺,米佧悬着的心终于归位。医生的敏感让她不顾是在外面,回过神后伸手去脱邢克垒的作训服,要检查他是否受伤。
回身望望从车窗探出头来的赫义城,邢克垒老脸一红:“干吗呀媳妇儿,这么急切啊。等回家的,不劳你动手,我脱光了让你好好摸摸。”
米佧却不理他,径自解他的作训服:“有没有受伤?”边把小手探到他分不清是绿色还是黑色的T恤里,触及他肩背上的纱布,她急了,“背上伤了?烧伤?我看看。”
邢克垒捉住她的手,握住:“没事,小伤。”触及米佧波光粼粼的眼,他心底有股暖流涌起,嘴上依旧耍贫似的逗她,“要是知道你在这儿,说什么也不让那个护士给我包扎了。手劲贼大,哪像我媳妇儿这小手,软绵绵的。”
米佧捶他肩膀一下,气他这种时候还不正经。
邢克垒疼得咝一声。
米佧吓一跳,拉低他T恤的领子,就看到肩膀上缠着的纱布。
那是邢克垒冲进火里救被困老太太时,被烧塌的房子砸的。如果不是他身手好躲得快,整个人都得被房梁砸中。当然,当时的情景邢克垒没打算给米佧转播。
原本米佧在此刻最想让邢克垒抱抱,希望借由他身体的温度告诉她他平安无事。可米佧不敢靠近他,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让他疼。
见米佧泪眼蒙眬地望着他,邢克垒洞悉了她的心思,揽臂将人拉进怀里,抱紧,“小傻子,轻伤而已,抱抱绝对没问题。”
“邢克垒……”米佧僵着手臂不敢回抱,开口时语气也有了哽咽之意,“你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啊?你告诉我,我帮你看看啊……”她说不下去了,只觉得胸口紧得不行,仿佛他身上的伤口一抽一抽地在疼。
上次骨折入院,邢克垒就发现米佧见不得他受伤,每次给他检查完伤口时都一副憋哭的样子,责备的言语中更是透露出对他的在意,还以多年所学想着法地为他保养伤腿,那时,邢克垒就知道小丫头心里是真的有他了。经过这场火灾,他更加确定了米佧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