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有约定在先,除非对付我那个人,是奔着我的性命去的,否则无论如何,我都不可以还手。
刚才毒比所做的事,就是把匕首插入我的后心,如若不是我反应灵敏,巧妙的化解了这场刺杀,恐怕我已经两眼一闭,一命呜呼矣。
这也就是说,毒比是狠着心的要来杀我,那我把她反杀了,也就不存在打破约定这种说法喽。
“就是想杀你,怎样?”毒比推开我,昂起下巴,趾高气扬道。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地步,自己的老公也被我杀死了,那她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索性,她就破罐子破摔了。
但是她这样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为了激怒我,好让我把她杀了,然后让她和死去的丈夫团聚而采用的激将法。
我又怎么可能遂她的愿呢?
“姐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你自己提出来让我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的对吧?”我从毒比的身上起来,把自己眼中的盎然杀意收拢,随即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平易近人的开口。
“你杀了我吧!”毒比显然不想听我叽叽歪歪的说一大堆她自认为没用的废话,他盖上眼皮,露出洁白的脖颈,这是摆明的要我拿着手上的匕首,把她的脖子抹掉。
我摇了摇头,目光变得柔和,“姐姐,既然是你要跟我用嘴巴解决问题,那你又为何派个狙击手,让他躲在暗处,端着狙击枪,把我当作活靶子来对待呢?你这是和我谈判,该拿出来的礼数吗?姐姐……”我质问道。
最后一声“姐姐”,我特意扬长尾音。
毒比也自知理亏,但是自己的老公都死了,她还管你什么礼数不礼数?
不过,她觉得,我既然愿意用着时间来和她谈谈,那她要是拒绝了,那可就是真的傻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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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亡魂正在和两个娘们决斗,一旦他赢了,那他就会有机会暗杀我,所以毒比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现在呢,是我主动并且自愿的浪费时间,她何乐而不为呢?
“纠正你一点。”毒比睁开眼,竖起一根芊芊玉指,说:“那个狙击手不是我派的,他是我们集合的一份子。”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说明亡魂和他们是平起平坐的搭档关系,而不是我口中的上下级关系。
我特么想问,至于纠结这种无关痛痒的小细节么?
“甭管狙击手是不是你们派来的,总之,是你自己首先提出来要和我用言语来解决问题,但是你呢,你让一个狙击手躲在暗处,拿着枪口对着我的心脏,这……合理吗?”我把手上的匕首扔的老远,随即我搬来一张凳子,坐在毒比的面前。
就像古代大人审讯人贩一样,要是边上有个人拿着棍子敲击地面,并且嘴上发着“威武……”就好了。
“合理,有什么不合理的吗?”毒比脸上的愧疚之意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盛气凌人,“我又没有让他开枪,他只是拿着狙击枪,随意瞄准而已,难道这样都不允许吗?”她一点也不知悔改的说道。
如果我边上有个惊堂木,我定拿起它来,一拍桌子,然后指着毒比说,“大胆刁妇,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敢强词夺理,来人呀,给我拖出去杖刑一百大板。”
但是现实中,我只能说:“那枪要是走火了,把我给毙了,你负责得起吗?”
毒比从地上爬起,拖着忧郁过度的身躯,缓缓向我靠近。几秒钟以后,她的苍白嘴唇对准我的耳朵,有气无力的说道,“那是你活该。”
说完她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谁让你杀了那么多人,像你这样的杀人恶魔,死有余辜。”她的眼圈微红,四个莫子狼的马仔就死在我的手中,虽然她和那四个马仔没有太大的感情,但是他们一口一个“嫂子”的叫着,着实给毒比留下了深刻的良好印象。
听到毒比说的话,我脸上陡然剧变,我今生最讨厌,别人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了,不过我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把心态给调整过来,旋即我挂着无所谓的笑容,“搞得你们有多高大尚似的,搞得你们没杀过人似的,咱们啊,也就彼此彼此吧!”我说。
毒比闻言后,脸上洋溢的灿烂笑容霎时凝结成霜,她阴沉着脸,露出了“确实如此”的神情。是啊,他们也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两个,所以,她也没有资格指责我杀了莫子狼他们。
我看着毒比缄默深思,接着开口,“还有啊,你肚子里面的坏水别以为我不知道,小爷我见过的世面,不能说广袤无垠,但岂是你们这些井底之蛙所能比拟的。”
“切!吹牛逼谁不会?”毒比和莫子狼,还有亡魂,白手起家,在混乱的战斗区,愣是闯出了一番天地,她经历的危险磨难,跟她自以为像我这样一个应该在父母襁褓中的十五岁的小男孩来说,简直一个是地狱,另一个是天堂。
所以她认为我是在吹牛逼,也很正常。
我不可置否的一笑,有些东西,你说了,别人不一定会相信,但是你自己努力做到了,那可是比别人的赞赏眼光,更为重要。
“姐姐,你明面上是想和我坐下来好好谈谈,但是内心想的却是,一旦我不顺从你的条件,那你就让那个狙击手开枪,把我给射杀了,对吧?”我面带和蔼的问道。
“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你能怎样?”毒比爽快的承认了,她本来就没想过和我好好谈谈,这对我没什么好隐瞒的。随即她忽而指着自己的脑袋,忽而戳着自己的心脏,疯疯癫癫的说道,“杀了我?来啊!有种就杀了我啊!”
“捏爆脑袋,掏出心脏,这两种杀人方法你不是很擅长吗?来啊!杀了我啊!”她眼珠瞪着大大的,她巴不得我现在杀了她呢,那样,她就可以和莫子狼团聚了。
对于她这种行为,我只能送她四字……不可理喻。
“姐姐,是你自己说要用谈判的方式解决问题,但是你自己却率先打破了这份规则,现在你又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这些话,你良心过意的去吗?”我对于这种做错事,还可以义正言辞的说自己没错的人,真的是反感到了极点。
我摸着自己的心口。
“那好,我问你一个问题?”毒比的情绪渐渐地平稳下来,“是谁先动的手?”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