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少秋浑身无力,而这显然是感染了病毒使然,加上以前之肺病,此时之少秋直是变得几乎不成人样了。春色虽然是渐渐地来了,百花盛开,处处是花的香,而夜色之中,又可以清晰地闻到长河东去之深沉的吟唱之声了。
可是这一切对于少秋来说,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意义了,染上此病,已然是来日无多,加上日夜咳嗽,这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荒村的人们一时对之几乎可以说是非常之厌恶,因为此病之传人,这几乎是家喻户晓之事,一旦与少秋有任何的接触,这病就算是得上了,一时能不恨这少秋么?
人们此时要少秋离开荒村,因为他的咳嗽,喷出来的气几乎可以说是污染了空气,有人知道这空气被少秋所污染,当时就想了个办法,把自己的鼻子封住了,不然的话,直是要呼吸少秋呼出来的气,这还叫人活不活了呢?可是如此一来,大人尚且好些,而一些个小孩子,因为封得过于死,竟然颇憋死了不少。
而这几天,黑匪也在不断地咳嗽着,听说此是拜少秋所赐,此时强忍着愤怒,凑到了少秋的面前,也不顾忌这病之传染性了,一边捏住了自己的鼻子,一边把少秋揪出来了,非要他给个说法不可。当时也是知道这与少秋接触的话可能会使病情加重,可是愤怒之下,一度失去了理智的他,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不抓住他还行吗,万一跑了呢?
实际上,黑匪不过只是普通感冒而已,此时亦无端怀疑是拜少秋所赐,抓住了他,狠狠地踢打着,甚至因为用力之过猛,尚且不小心弄断了自己的一个脚趾。“好嘞!”黑匪不敢踢少秋了,这便坐在一边如此骂着。
“我又没有打你,是你自己不小心弄断的脚趾,关我何事?”少秋此时如此喃喃呐呐地说着,不过对于他这话,荒村的人们是不大去听的,纵使是听了,亦不过只是当作耳旁风而已。
荒村一些讨好黑匪的人,此时见其受伤,这便不知从什么地方抬来了一个轿子,将之扶上去,之后抬起来,慢慢往他自己的屋子抬去。而对于少秋,因为其人不知会什么邪术,而使黑匪这样的壮汉亦有所受伤,这便对之不再敢存小看之意了。
见人们走了,少秋独自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面对这荒村的凄凉的花开,却无人与之共同赏看,人生之遗憾莫过于此了。不过因为人们不再敢打他,这便坐在自己的屋子,而自己的屋子,因为那些尸体亦抬走了,此时颇觉宽敞,坐于其中,尚且可以说是舒适的了。
虽然是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可是这外面已然是不知为何来了许多的人,吵闹之程度几乎可以说是如同在放电影,更有人唱起了丧歌,使少秋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休说安心读书,纵使是养病亦不可能。见如此吵闹,这不能不使少秋感到格外之恼火,这便拉开屋门出去一看,却又一人也看不到,所见者,不过只是一些人们遗弃的垃圾而已。
春天到了,花儿正开着呢,而这农夫也不住地忙碌起来,正是一年干浓活的关键时刻,在此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能松懈,不然的话,到了秋天,却是没有什么收成的。少秋亦不得不去大山上干活,可是,因为有病,一时也只能是干那么一点点活儿,可是纵使只能干这么一点点活儿,却也是不得不干的。
这天,花伯亦呆在大山上干活,因为毕竟是春天了嘛,作为农夫,不干活就等于没有收成,而没有收成的话,只能是饿死的下场了。因此之故,到了这春天,一旦看到桃花开了,这便抢着扛起犁耙上山去干活了,而这花伯亦不能例外。
这天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地呆在大山上不住地忙碌着,而在犁地之时,常常可以看到一些鸟儿在天空自在地歌唱,而这天空因为非常之蔚蓝,空气清新之至,呼吸之间,一时神清气爽,真是有如活神仙也。累了之时,一家人可以坐在石头上,赏看远近各处竞相开放的花朵,而小花此时亦颇能轻唱几句好听的歌。
正于此时,少秋亦上了大山,而且上大山之时尚且在不住地咳嗽,这都没有什么,可怕的是,竟然使花伯看到一只蝴蝶从少秋的身上飞过来了,直接进入了花伯袖子里,不出来了。花伯此时尚且在庆贺少秋之得了瘟疫,此时看到一只蝴蝶从少秋的身上飞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且钻进了袖口里不出来了,一时真是非常的愤怒。
花伯此时冲上前去了,亦不管自己的女儿在与不在,脱去了裤子,直是对之不住地骂着娘。在荒村,骂娘是可以的,可是脱去了自己的裤子骂娘,此直是有些过份了不是,毕竟这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至于如此下作啊!
面对这花伯如此之行径,少秋此时根本就无还手之力,毕竟自己因为得了瘟疫,又有肺病,咳嗽不已,纵使是花伯骂破了喉咙,自己亦没有力气还口。少秋只能是低着头,默默地耕着自己的地而已,其他之事,此时没有力气亦无心思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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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少秋如此,花伯此时更是愤怒,竟然不理自己,托大之人花伯不是没有见过,可是这样的,尚且可以说是首次。这便从田地里抓了一块土坯子,对准了少秋,直是打了过去,而这土坯子因为过于干燥,此时颇为坚硬,砸在少秋的脸上,那鼻子一时就流血了。
少秋被打之后,此时站也站不稳了,这便弯下腰去,蹲在地上不住地流着泪水。小花此时也赶过来了,劝说着自己的父亲,可是花伯执意不从,此时也是失去了理智,竟然什么也不顾地扑上前去,在少秋的背上就是咬了一口!
直到少秋躺在地上,因为受伤了之后,浑身无力,不能干活,便只好是如此了。见少秋这样了,花伯此时才颇为高兴了些,可是想起这少秋毕竟是传染病人,又得了瘟疫,而自己竟然在其身上咬了一口,此时便不住地吐着口水,也不管这田地里的水是何其肮脏,直接就喝进了口中,涮了涮口,又喷了出来!
如此整了一会儿,花伯此时不知怎么搞的,竟然吃下了几日前看到的那个疯子拉下的屎,当然这也是在情急之下吞下去的,这便不住地呕吐着,甚至把自己的肚子都吐空了。“好嘞!”花伯此时似乎并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相反还搞得自己成了这么个下场,一时气不打一处来,见少秋蹲坐在地上不住地流着泪水,这便如此威胁着。
好在此时小花用一个干净的瓶子装了些清爽的山泉水送到了花伯面前,使之漱了漱口,这便不再呕吐,可是对少秋依然不服气,也不知道咬了他一口之后,回去会不会也像他一样感染上呢?此时心里颇存芥蒂,又无处发泄,这便也如少秋似的,一脸之绝望,而再要去干活,此直是不可能的了。
不久,这大山上便落雨了。花伯一家离去,一时在这大山上,便只剩下少秋一个人了,虽然听见这荒村有持枪逃犯,可是此时亦不再害怕。
自己已然成了这样了,纵使是死去亦无所谓,还有什么好怕的呢?那个持枪逃犯在少秋面前这么一闪,此时又不知去向了,只有少秋呆在这个大山上,面对这不知从什么地方刮来的风,心绪相当苍凉。
那个持枪逃犯在大山上一晃,此时晃下大山去了,而在这大山下,花伯一家正走着,因为天上下了雨,此时得赶回自己的屋子去避雨,不然的话,极有可能会生病的。可是此时看见一持枪逃犯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一时只能是吓得不住地颤抖着,话也说不好了,双腿自然而然地跪了下来,不住地给那持枪逃犯磕起头来了。
那持枪逃犯见花伯如此好欺,此时不知为何,竟然是看上了他的老婆了,这不,当作花伯的面,那持枪逃犯竟然撒起了尿来。花婶当时就捂上了自己的眼睛,可不敢看人家了,可是在不经意之间,还是看到了这么一些些东西。
对于持枪逃犯在自己的老婆的屁股上摸来摸去的,花伯此时亦不敢作声,虽然是心里相当之不好受,要是少秋敢于这么干的话,花伯直接就要砍人了都。可是面对这持枪逃犯,花伯直是什么也不敢做,纵使是这人不断地笑着摸自己的女人的屁股,亦当作看不见而已。
花婶见自己的男人不反对,此时也是认命了,本来是反抗来着,可是看到花伯一脸笑容的,这便也不反抗了。这持枪逃犯跟着花伯来到了他的家里,此时荒村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人了,因为大家在大山上干了一天的活,此时皆相当之劳累,莫不早早爬上床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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